“什么你的兵，那是朝廷的兵！”杜中宵一拍案几，猛地站了起来。“你纵兵行凶，抢民羊，拢军纪，还目无上官，莫不要造反？威胁我？以为我不敢办了你吗！”

    刚才与寨的官兵起冲突，十几个蕃民心里七上八，都有些害怕。对于大军来说，一个起抬刀把他们杀了，在这地方稀松平常，何况自己还是蕃。

    听了这话，杜中宵的脸就黑了来。

    邵群冷笑：“夜里这样寒冷，我们驻在这里辛苦无比，吃几只羊又怎的！这些蕃人，畏威而不怀德，只要有军兵，有刀枪，他们自然老老实实！”

    杜中宵摇了摇：“自古治理地方，要恩威并施，缺一不可。罢了，你听不去，也不需要与我分辨。我主一方军政，你在我的，只遵从军令就是。”

    想了想，杜中宵沉声：“既然都不听军令，为防意外，那便暂时不要指挥所。来呀，请都到后堂单独居住，好生伺候！”

    了寨厅，看见两旁站着的甲士，一众蕃民心中更加害怕。

    不大一会，十三郎从外面来，叉手：“官人，广锐军的人见了蕃民的羊，非要杀几只来吃，蕃民不肯，在那里争吵。邵都恼怒，刀来，叫着要杀人。”

    先关起来

    邵群冷笑，本不正看杜中宵。他还真不信，杜中宵能办了他。都的官不大，但版籍升迁是三衙和枢密院的，这事，杜中宵报上去，只会让人笑掉大牙。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炒闹声。杜中宵一惊，急忙叫过亲随问是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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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白胡，看起来是首领的人上前唱诺：“小的们参见官人。”

    白胡拱手：“回官人，小的们都是逃散之民，没有怕属蕃。从前年起，小的和两人家在这一带放羊，后来又有几家前来

    看邵群的样，杜中宵心中动气，不过却没有什么置他的办法。再看不顺，也只能上禀经略司和枢密院。现在又不战时，不能事急用权，直接理。

    听了这话，邵群瞪起来，看着杜中宵，不可思议地：“你要禁我，夺我军权？好呀，我倒是要看看，我的兵，哪个能指挥得动！哼，到时有了战事，莫要来求我！”

合适人选。”

    看着被押来的邵群，杜中宵沉声：“都，我们重建偏寨，为的就是保这周边蕃，不受盗贼的侵扰。你抢他们的羊，还要打要杀，与盗贼有何分别？几只羊而已，你非要吃，尽到我这里禀报，拿钱去买就是。世间最难的，是人心。偏寨为何会废弃？还不是以前的驻军不恤蕃，以至引起叛，最后在这里待不去了？我们千辛万苦到了这里，不可再重蹈覆辙。”

    因为朝廷没有明文规定，杜中宵对此也犯糊涂，自己可以对境禁军到什么程度。人事肯定不能手，这是禁区，但官兵违犯军法自己有没有权力直接理？也难说的很。杜中宵能够理境禁军的明确手段，是财权。除了正常钱粮，各赏赐、折支等等，是地方官说了算的。

    杜中宵摆了摆手，吩咐人把邵群押到后堂去，找间屋先禁起来，以后再置。火山军是个小地方，没有专门理禁军的官员，由杜中宵兼任驻泊都监。他是文官，不被禁军信任，从来的时候起便就防着。而且知州如何军，都监如何军，是一笔糊涂帐，并没有严格限定。如果是武将，因为战时要带兵打仗，的就多一些。作为文官，就偏向都监的本意，有些类似于监军。

    史开城急忙谢过。他听来了，杜中宵说来说去，让自己寨主最心的原因，应该是自己在建营田务的时候，跟一众蕃民相洽。寨主是要治蕃的，杜中宵用史开城，显然是想安抚。

    火山军的知军一直是武将，这事以前本不会说什么，都惯了的，邵群哪里服杜中宵一个书生的？站在那里抬望天，只是冷笑。他手近百骑兵，是此次军偏寨的主力，还真不信杜中宵能拿他怎么样。说几句有什么，杜中宵又不到他的升迁。知军可以指挥调动治的禁军厢军，但却不能手军政，那自有三衙和枢密院理。

    杜中宵看着面的十几个蕃民，沉声：“你们是哪个蕃的？首领是谁？从何时起，在这一带放牧？这一年间，有没有军兵前来？一一从实来！”

    想得有些心，杜中宵在案几后踱了几步，对随从：“去唤那几蕃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