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耀看着他，因为低烧而混沌的大脑，似乎并不能够分辨他的话。手上的力气慢慢又松了，一歪，再次睡了过去。

    他睡得极静，半声响也没有，只有心随着呼的频率轻轻起伏。

    许晟看了他一，站起，然而还没走到门，顾耀却又开了。比刚刚的声音更轻，呢喃般的梦呓。

    “……冷。”

    当然冷，十六度的空调开了一晚，发又是的，怎么会不冷。

    许晟心真是大少爷作派，梦里也惯会使唤人。却还是走到了柜前，认命地拉开了柜门，挑挑拣拣拿了一床蚕丝被。

    然而走到床边，一句话又从被褥传来了，迟缓的：“……妈妈，我不痛了，只是有冷。你不要哭……”

    轻飘飘一声闷响传来，怔愣片刻，许晟才反应过来是自己无意识地丢开了手。

    他沉默地捡起被，抖散盖在了顾耀上，掩住门了楼，一直走到了大门之外，又猛地停住了脚步。

    满院的草木在夜风中左右摇摆，转过，看着后别墅的廓，一盏灯也没有开，在越来越近的夜幕中，像蛰伏着的怪兽。

    而顾耀蜷缩在其中，那样的个，怎么能缩成那样小的一团？

    安静的，沉默的，像沉睡在母亲的当中……

    不要想，不要。

    许晟再一次告诫自己，他没有必要知顾耀任何多的事。他的过去和他无关，他只是来完自己的事，未来，他们也会重新变回陌路人。

    他闭上睛，了气，转过重新拉开了房门。

    桌上的菜还摆在那里，和他来时一样，只是凝固的油更多了，看着叫人反胃。许晟全倒了垃圾桶，又把餐盘丢了洗碗机里。

    他给外婆打了个电话说要晚些回去，外婆有些担忧地问：“怎么了？”

    “我没事，有个同学生病了，他家里没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