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接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他后伸过来，径直关掉了火。

    他只拿了顾耀一个人的碗，顾耀看见又去厨房多拿了一只，许晟也没拒绝。面对面坐来，粥还冒着气，餐厅黄的灯光照得顾耀有恍惚，连着对面许晟的面容似乎都因为光线而变得格外柔和。

    “来看看你有没有被我气死。”许晟淡淡。

    许晟僵直着没有动，退后一寸就是顾耀的膛，他重新洗过澡了，浑带着漉漉的汽，他能受到他的温度，一蔓延到自己上，像一团来自亚带的云。

    “好了。”顾耀又看了他一，倒真是听话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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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样东一榔西一槌地，顾耀倒真是懵住了，这一周以来两人间的尴尬，似乎都被就这样轻飘飘地揭过了。愣了一愣才说：“……没觉了，退了吧。”

    顾耀笑了：“别闹了。”

    “你没有吗？”许晟挑眉，说完，不待顾耀反应，又问他，“烧退了没有？”

    “再煨一会儿。”他对许晟说，与他对视一，又挪开了视线，垂看到了他赤的脚，脱自己的拖鞋轻轻踢给他。也不多解释，走到鞋柜边，重新翻一双拖鞋穿上，再走回来，这才问：“你怎么来了？”又小声嘀咕，“我还以为刚刚是在梦。”

    顾耀一哽：“……你不是说是我在生气吗？”

    “走来的。”

    “我看你烧傻了。”许晟似乎笑了一，“过来吃东西吧。”

    “贺延给我的密码，他说他只知这一个，看来也只有这一个。”许晟轻描淡写地说，“……我怕你一气之不去上学了，我罪过就大了，所以来看看。还有什么要问的？”

    他放温度枪，看见许晟把砂锅端来，放在了餐桌上。

    那几颗冒药还算有用，也可能是许晟搭的被太厚，了一汗的缘故，温已经降到了37。

    “医药箱我拿来了，在茶几。”许晟暼他一，“温枪在里面。”

    顾耀应了一声：“……哦。”

着放了两个量杯，又把切碎了的虾仁和青菜一起丢了去。

    “可以了。”

    好在顾耀很快就离开了，走到一旁，打开橱柜拿了一瓶明油，放了小半汤匙，搅了搅又重新盖上了盖。

    “哦什么？去啊。”许晟指了指砂锅，“这个好了吗？”

    他坐在理台边写完了一张化学试卷，再回到灶台前，一朵朵的米儿已经开始咕嘟咕嘟地在砂锅里冒来。

    “不烧了。”他转对他说。

    顾耀有些不敢看了，挪开视线，终于想起了另外一个问题：“你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