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草的气息慢慢沉肺里，许晟发现这个东西是真的是上瘾的，但让他上瘾的其实从来也不是烟。

    在一只烟的短暂时间里，脑里莫名其妙想了很多事，有关的，无关的。最后记起的，竟然是那天忘掉的赋的一句，原来写的是，‘别必有怨，有怨必盈。’

    他终于定了决心。

    就破这一次例，许晟对自己说，就着一次。他是要报复他，却也不落井石的事来。

    他用这个并不充分的理由说服了自己，或者说蒙蔽自己。

    不小心咬碎的薄荷爆珠在齿间散开辛辣的气味。隔着中心园，他看见对面国际的灯光，在黑暗中显得有些刺。

    课铃终于响了，许晟楼往国际的方向走去。

    不喜

    因为课程设置完全不同，上课的时间也并不完全一致，尽靠在一起，中心园和图书馆连接成的屏障却近似把国际这两栋楼所在的位置隔开成了一个单独的校区。

    电梯停在五楼迟迟没有动静，许晟从旁边安全通上楼。此前他没有往这边来过，但记得宋一杭他们班的教室在楼——他在这件事上投了太多的力，所有的细枝末节，也就都记得很清晰。

    尽灯火通明，国际上晚自习的人，却比实验班要少得多，每个教室，都数不超过十个学生。

    他沿着走廊一路走到最尽的教室，只有一个男生坐在最后一排，懒洋洋地撑着，睛东晃西晃，面前摊着一本练习册，手指非常熟练地转着笔，从char到nic，就是一个字也没写。

    似乎是角的余光看见了许晟的影，他先是一愣，旋即很惊喜地站起迎过来：“小许！你怎么过来了？……你门站着嘛，来呀，没事，晚上没有老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