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明婳，是全家到大的。

    明婳被肃王妃那温柔似的目光看得有些赧然，转念又作一副嘚瑟模样，眨眨：“我知我很厉害，阿娘若是觉着喜，等你好了，给我一蜂桂糕当奖赏如何？”

    肃王妃看着小女儿，自然也就想到大女儿，柳眉蹙起：“从前你们妹俩，我觉着你是糊涂的那个，娓娓是不必心的。如今却是反过来，你踏踏实实在家帮我，不叫我心，她倒好，外打着仗，她不好好在家里待着，还跟商队往外跑……真是要气死我！”

    “阿娘这般看我作甚？”

    “一个梦而已，你别自己吓自己。”肃王妃拍拍她的手：“再说了，这又如何能怪你？太是个成年男，能自个儿拿主意了，他也说了，他上战场是为心中抱负，与你无关。便是真有什么事，你也不必自责。”

    “那…那阿娘，会到不好的梦吗？”

    “颇有几分太殿的威严呢。”刘嬷嬷掩笑。

    母女俩在院里闲聊了小半个时辰，待日渐，明婳扶着肃王妃回了室。

    肃王妃噎了，须臾，她看向明婳：“既然你心里还有他，为何征前不告诉他？”

    明婳：“嗯。”

    明婳惊愕：“阿娘怎么不猜是梦到父亲或是兄？”

    肃王妃：“让我猜猜，是梦到殿了？”

    明婳便也没再瞒，将那可怖的梦说了，末了，她捂着心：“今早醒来后，我就一直在想，万一他真有个三两短，那我真是个罪人了。毕竟若不是为了追我，他也不会来北。不来北，便也不会上战场……”

    无论怎样，人跑都跑了，抓也抓不回来，只能接受现实。

    信上说两国战，是发横财的好机会，她要去外大捞一笔，让肃王妃和明婳别担心，她会尽量在中秋前赶回来。

    明婳能说什么呢，只能轻拍着肃王妃的背，劝：“阿娘消消气，等回来，我帮您一起骂。”

    “我也不怕与你说，你父亲每次领兵门，我是朝也思、暮也想，一颗心都随着他走了，只待他归来，那颗心才能安回肚里，踏实睡个好觉。”

    明婳嘿嘿一笑：“在阿娘面前是馋猫，在外人面前我可是凶的大老虎，把脸一板，谁也不敢小瞧我呢。”

    明婳气，问：“父亲在外打仗时，阿娘会梦到他么？”

    梅香自苦寒来，这理肃王妃自也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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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私里与刘嬷嬷聊起，刘嬷嬷笑：“您与王爷皆是人中龙凤，小娘是你们的女儿，岂会差了？夫人您就是太心，护着小娘，不舍得叫她受半风雨、吃半苦，是，女儿是要养着，但为人父母的哪能时时刻刻，保护她一辈？鸟终有展翅日，这孩啊，也有立起来的一日。”

    明婳无言以对，肃王妃她的手：“梦到什么了，与我说说。”

    肃王妃也笑笑，心夫妻一，又朝夕相了两年多，岂能不受到影响？

    明婳咬了咬：“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

    肃王妃稍怔，而后牵一抹苦笑：“怎会不梦呢。”

    肃王妃失笑：“再厉害，还是只小馋猫。”

    “理我明白，可我……我不到。”

    肃王妃看到这封信时，气得直拍大：“从前就不该这般纵着她，瞧瞧，都纵成野驴了！看她次回来，我不打断她的！”

    临走时，见着明婳一副言又止的模样，肃王妃：“有话便说，与自家娘亲还需遮遮掩掩么？”

    提到这事，明婳也觉得有些太不着调。

    谁能想到，她虚弱无依时，倒是这个最小最的孩陪在边，将府中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

    用罢早膳，明婳没立刻回并院理庶务，而是陪着肃王妃到团锦簇的院里晒太。

    肃王妃哼笑：“你父兄又不是一次上战场，你哪会那般不安？”

    清完粮草的第二日早上，就留一封信和一枚私印，跑了。

    肃王妃掀眸，又看了明婳的乌青，便也悟了：“今早起这么早，是噩梦了？”

    “依老看，小娘远嫁安这两年，虽是吃了苦，却叫她有了自立的意识，也是好事呢。”

    肃王妃：“就是什么？”

    至于那枚私印，是她金库的钥匙，她这两年赚的钱都在里，若是战事吃，需要钱用，尽取用，不必客气。

    明婳怅惘地垂睫：“若他真有不测，我怕是这辈都不会安心。”

    但为人父母的，总是盼着孩们能顺顺利利，最好一丁儿苦都别吃，一儿罪也别受。

    肃王妃也听刘嬷嬷说了，明婳理正事时都是一副清清冷冷的严肃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