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李群青将行往背上一甩，挥手笑起来。她快步走后院，只听门在后沉沉闭上，前院墙上生草。

    亭短亭间多的是送行人，再多一家也不显得突兀。李鉴了薄纱斗笠，依旧是着月白衣，一人在亭侧牵。雨中散着薄尘，隐隐能看见路上来往的匹行人。

    孟汀为避耳目换了匹，那老走得慢，但好在识途。李群青骑的是三彻给的骡，跟在后面甩尾，肚上已溅了一层泥。

    “夫且放心。至于节省人力力，我自有打算。”

    “你向东走，会到蓝田。”待李群青跪坐，他一卷革质地图，在其上划了一，“许正使的人会在那等你，同京畿的巡盐使会合。你跟随他，就当是游历，些见识。”

    “讲来听听。”

    “早知就给你趁手兵刃了。”

    “夫说的是，我也已想到此，今后还需再虑。”李鉴颔首，了太，“那夫以为，巡盐一事，当不当行？”

    他们到近前时，李鉴才将薄纱撩开。

这些敢用家财扶持王侯的大树？怕是他们人人自危，反而想先发制人，打陛一个措手不及。”

    “老夫开始与平明意见相同。巡盐天，打草惊蛇，又耗费人力力。”钱穆叹，“不过看来，惊蛰已过，雷声必至了。”

    “用归涯司。”李鉴一笑，“许鹤山之上便是我，旁人无法掣肘。况且，那些不良人刚被召回为死士，需要受些试炼了。”

    “我会回来。”她喃喃，“到时候就用得上了。”

    在安王府待了这些日，恍惚间像是又过了一生。然而她这几日意识到这空寂的旧王府不过是逆旅，夹在大相国寺与明日天涯间。于此，她于李鉴等人的言语间朦胧地预见自己将承当什么。

    三月小雨，灞桥柳生。

    他顿了片刻，接着：“我也遣群青参与其中，快一路，直抵三吴。”

    迎来送往，有始有终。

    厢房门被叩三，她不设防地开门，外站着一黑麻衣的孟汀。

    要赶路了。

    “殿。”他声，“那桌上的是何，可需要带走？”

    “侯爷不必多礼，唤我群青即可。”群青扫了那盒，“侯爷不记得了？这是您当时给我的妆奁。我寻思山行路难，这些东西带着碍事，就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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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群青破晓时即起，穿齐整，坐到前。她仍是披着当日上终南山见李鉴时穿的青布裌衣，将腰束了，佩好平剑。

    “侯爷怎么如此不讲究。”群青笑言一句，回去拿行。孟汀跟着她跨门，环顾一周，侧立于厢房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