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末的夜风闷又浮躁，但整座城市彷彿因为考落幕而松了一气。霓虹闪烁，街上的人们笑语盈盈，每一张年轻的脸上都写着解脱和期待。

    酒店包厢里灯光柔和，墙上掛着「三（2）班毕业谢师宴」的红横幅，桌上是气腾腾的菜餚和挤满的饮料罐。老师们坐在主桌，学生们成群，自由地在包厢里穿梭，玩闹，拍照，互相告白青。

    「来来来，第二组拍照啦——笙笙你站中间！」有人拿着手机招手。

    苏念笙被同学拽过去，站在一群女孩之中。她穿了一条米白的裙，肩膀一线条，原本保守的款式因为她肌肤的雪白反倒显得清丽又惹。

    她笑得矜持，却总不自觉去瞄一门边的沉予安。

    他站在人群外，靠着墙，没说话，也没喝酒，只是淡淡地望着她，一动不动。那神太专注了，专注到旁人都忍不住打趣起来。

    「沉神，你今天一直盯着苏念笙看，是不是该官宣一了？」

    「欸欸我就说他们有事吧，复习期间天天一块儿泡图书馆，还总一起回家……」

    「都毕业了，不如给我们一糖吃？」

    几个同学起鬨，语气都是调笑，没人真的当真。

    但沉予安只是勾了，目光仍然没移开。

    「她还没，我不敢说。」

    这句话一，眾人瞬间起鬨更大：「喔喔喔喔——」

    而坐在角落的苏念笙耳瞬间红到不行，她举杯想喝，却发现手有抖。

    「我刚刚是不是听到他说你还没？」同桌的闺凑近，坏笑着低语。

    「什、什么啊……」苏念笙语无次地想糊过去，但她知，那个声音、那句话，她听得比谁都清楚。

    老师们也忍不住说笑起来：「不过沉予安啊，你考成绩再好，也别只顾着谈恋，还要继续努力啊。」

    「是，老师。」他温和地笑了一。

    但没人看见，在眾声喧哗中，他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

    萤幕上一条讯息：

    【我回房间了。505。】

    他抬起，望向刚刚还在场的苏念笙的座位——空了。

    ——

    酒店是谢师宴合作的场地，许多外地住校生选择包夜房间方便第二天返乡。女生们一间一间地结伴房换装、聊天、卸妆，闹非凡。

    而苏念笙坐在505房的窗边，窗帘半掀开，外的夜正。她卸了妆，换了件宽松的衬衫和短，脚踩着地毯，手却一直握着手机，张得不知所措。

    门终于被敲响。

    她迟疑地走过去开门，门站着沉予安，还穿着那件简单却剪裁合的白衬衫。微微散的黑发、沉静的神，以及……隐藏不住的期待与压抑。

    「来吗？」她声音有发颤。

    「你让我来的。」他声音低沉。

    门关上，喀的一声，彷彿将两人隔绝在一个独立的世界里。

    屋安静，气氛比任何时候都烈。他没有立刻靠近，而是站在原地看了她一会儿。

    「笙笙。」

    「嗯……？」

    「我可以抱你吗？」

    她睫一颤，没说话，但脚步轻轻往前走了一步，主动地贴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