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遥心中无端泛起一阵酸。

    叶遥等杜霰离开，发现他还是没有走。杜霰又：“师尊，你最近总是不在，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忙？如果你打算走，记得提前和我说，我好同老们拜别。”

    杜霰笑：“天太平，海晏河清。”他的神清澈如，漾着淡淡的涟漪，轻飘飘拂过叶遥的眉，压低声音，“还有，每年除夕都能和师尊一起过。”

    叶遥顿时背脊发凉。杜霰竟然还想着渡护障，如此亲密的渡法力行为，以后打死他都不会再了。

    门外没有回应，也没有离开的脚步声。叶遥等了许久，也没等到杜霰的反应，于是问：“还有什么事么？”

    叶遥知，凡人愿望千千万，神明不一定都能看到，若看到了，也不一定能帮忙实现。更何况有些愿望，本就很难实现得了。

    叶遥温和：“反正明日休沐，你可以多玩些时辰，若是太晚，留宿在那里也无妨啊。”

    主殿外的广场挂着一排排整齐写好的天灯，每个弟会先写好向师祖祈求的心愿，然后挂到灯架上，等待规定的时辰再统一放上天空。天灯火光通明，亮如白昼，放望去如一片明黄的海洋，没有尽。

    叶遥走到门前，却并不开门，只：“你回来了？”

    说完，他抬手一挥，屋的烛火随即熄灭，陷一片黑暗。

    但他还是走到一张墨案前面，提笔信手草草写两句，再贴到天灯外，挂上灯架。

    犹豫片刻，杜霰低沉的声音响起：“我只是忽然想起，师尊已经很久没有给我渡护障了。”

    “师尊，你许了什么愿？”杜霰走过来在他边。

    叶遥本无心参与，却被杨石翁千请万邀，又被杜霰拉着走万象峰，去主殿上放天灯祈福。

尊？”

    “有酒喝，无事忙。”叶遥懒懒负手，“你呢？”

    杜霰顿了顿，带着懊恼回答：“他们叫我去悬壶峰玩，我竟不知耽搁到那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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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典那日，除了白日的各祭天法事、检阅仪式之外，夜幕降临，主殿还会开始放天灯祈福，并在问天台上准备歌舞。整个诞辰节日不仅是祭祖祈神，也是天虞山弟的娱盛会。

    天虞山的秋日十分短暂，很快便冬天，杨石翁开始忙着婻沨准备开山师祖的诞辰大典，今年刚好是第五千年，显得更加隆重。

    于是他：“天虞山很安全，你如今也不需要这个东西了。”

    门外沉默良久，才只有落寞的一声：“哦。”

    杜霰：“师尊，我们也放一盏吧！”

    天边的月光映在门上，少年的侧影僵立许久，才慢慢转走远。

    他：“没有要走，你放心上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