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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家……是为佞所害。”他咬牙，“他们忌惮我爹在朝中权势，便打着天音塔神启的幌，散布谣言，构陷我爹意图谋反。”

    “有何不可？”

    师父不疾不徐：“天音塔之于人世，就如糖之于蚁虫。只要这么个东西伫立着，总会有各各样的事端因它而起，引人争得破血。小望，你懂么？”

    见这小竟能顺无比地会贯通，莫问真人中划过一丝欣，神不动地扔掉惨遭碎尸万段的断枝，拍了拍手上的木屑：“行了，自己慢慢悟吧。”

    灵塔无门，可总有人声称机缘巧合曾经窥见塔，预见未来之事。传言塔宝无数，蕴大真理，得之者可一步登仙。

    凌怀苏敛眸，心思百转。

    师父顿了顿，正，“小望啊，你可知，凌家为何会遭此横祸？”

    凌怀苏当惯了颐指气使的少爷，即便了仙门，在这么个老不正经的师父面前，也端不久尊师重的架，此时三言两语不痛快，便把方才学剑时宝贵的师徒忘了个净，当心直快地反驳：“师父这话有失偏颇吧，顾不来就放手不了么？难因为恶人除不尽，便可以袖手旁观么？那这独善其的，弟不修也罢。”

顺着剑柄爬来，凌怀苏险些拿不稳剑，树枝不堪重负，碎成了几段。

    神塔

    凌怀苏眉蹙起，不明白师父话里的意思。

    莫问真人提起凉透的茶壶，“你剑中仍有不平之意，心结难消。但凌家的事，源上并非人为。”

    这顿话夹枪带的，莫问真人听了倒也不生气，耐心等他发完牢才慢悠悠：“在霜天峰磨了那么久，怎么还这样急……非也，虽不能斩草除，但有一样东西，是可控的。”

    所谓天音塔，其实是个外形类似于塔的灵，百年前电打雷鸣的一宿过后，这玩意就神鬼不知地矗立在蛮荒谷附近了。

    于是百余年间，无数居心叵测的人妄图塔，彻底掌握神塔的秘密。

    莫问真人捻着胡须，吐三个字：“天音塔。”

    “是什么？”

    凌怀苏没料到他会提这一茬，迟疑地望着他。

    “人心里的贪嗔痴是除不尽的。”师父叹，“你杀了这批人，还会有另一批人为非作歹，今日是凌家遭难，明日便是张家李家，你又怎么顾得来呢？”

    凌怀苏不以为然：“容那些恶贯满盈之辈茍活于世、为害一方，也是命数么？”

    “所以，你想要以命抵命，杀了他们报仇？”

    师父摇了摇：“若你对卦术了解更些，便该知，死死生生，都是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