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陆祺梦呓似的咕哝， “突然觉得人是个稀缺。”

    程延: “……镜他们呢”

    陆祺没吭声，两发直地看过来。

    程延: “……”

    被盯得心里发，程延举手投降: “好好好，我自己找去，尊贵的稀缺您好生歇息着哈。”

    镜楚找到凌怀苏时，他正倚在一块石旁，一缕发挣脱了束缚，在额角随意地垂落来，凌怀苏这个整理仪容狂居然没搭理，拿着祝邪，旁若无人地削着一块木。

    那木在他手里渐渐成型，镜楚一便看了他的意图。

    镜楚没有多问，悄无声息地一旁站定，凌怀苏削了多久，镜楚就看了多久。

    直升机的噪声在上空响起，凌怀苏将手里的东西往地面一戳: “过来，让我靠一会。”

    像凌怀苏这人，哪怕世界末日，他都能望着塌陷的天地，淡定地呷上一茶，任谁也瞧不他风轻云淡的面底，藏着多少打碎牙齿和血吞。此刻虽然包着颐指气使的壳，镜楚还是锐捕捉到了他话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镜楚的肩膀宽阔，肌韧，靠上去格外踏实稳当，还有一心旷神怡的因素加持，凌怀苏将埋在他肩窝，没过多久，呼便平缓了去。

    确认他已经睡熟，镜楚这才冲一边的直升机招招手，召唤一只翘首以待老半天的程延。

    程延十分有自觉地控制自己的目光不瞟，看见镜楚一手揽着凌怀苏的肩，一手竖在嘴边，朝他比划了个“小声”的手势。

    镜楚压低声音问: “他们两个况如何”

    程延也放轻了声气，汇报: “没有大碍，都是外伤，医疗队已经消毒包扎过了，初然生命征稳定，只是应该一时半会醒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