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自始至终一直握着我床铺上的羽绒垫，接着，他又把脸埋了去。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声音闷闷传过来：“我不知。”

    又是好一会儿，他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我觉……我好像疯了……”

    他还是没抬起来。

    我忽然有错觉，这像是回到了他失去我的那一天。他由蹲姿转变为了双膝着地，脸一直埋在被里，而我只能停在原地，什么举动都不来。

    但这次不一样，我伸了手臂，把他的上半揽自己的怀里。

    我觉到他的猛地颤动一瞬，接着彻彻尾地化去。

    “对不起，”他忽然歉了，“忽然拥有你这件事让我太不能相信了，对不起。”

    那一晚上我们说了很多话。

    一开始我们还在互相试探，总怕说来的话让对方接不上，而引申一些彼此错过太多的觉。

    但我俩终究是我俩，就像是第一次见面后不打不相识以后的互诉衷，生分很快就被络取代，我甚至想起了很多平时自己呆着的时候想不起来的糗事。

    “有一次你在空教室学习，因为你嫌午休的时候教室里闹，所以你就脆拿了卷去空教室。”

    柳江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躺在了我的床上，两人挤挤挨挨，肩膀都碰在了一起。

    “有个老师过来敲门，问你是哪班的，说空教室不让，有安全隐患，你还记得你当时什么反应吗？”

    我当然不记得了，我侧过去看柳江，因为我们俩都躺着，床还特别小，所以这个姿势显得有些艰难。

    “你跟老师说，有危险的话你会跑的，老师当然生气，又问你一遍你哪班的，说要跟你班主任。”

    现在他把转过来看我，然后告诉了我当时的后续：“你直接把教室门关上了，还反锁了，然后你就在里面继续卷，那个老师大概没见过这样的学生，所以自己走了。”

    我呆了半天，语气有些赞叹：“我，我那时候这么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