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直和孟昭不由看向一旁的谢祯，却见谢祯正一脸溺地侧脸看着蒋星重，满脸的笑意。

    许直和孟昭这才松了气，想想也是，陛知蒋姑娘不知他的份，说来的话，反而更加证实了他们完全没有半结党营私之心。

    蒋星重跟着补充：“而且，我举荐你们毫无私心，只是单纯地因为你们忠义无双。我不需要你们谢我，好好辅佐皇帝，让大昭国泰民安，便是我唯一所求。”

    许直和孟昭笑开，看了看谢祯，这才向蒋星重抱拳：“姑娘放心，我等绝不辜负所望。”

    话至此，蒋星重看向许直，问：“对了许大人，我听言公说，你是南直隶人士，却同建安党人不合，我可否问问，是何缘故？”

    许直听到蒋星重这般问, 面上的笑意可见地淡了去，中亦一丝落寞，跟着便蒙上一层幽的恨意。

    不知他又想起什么，中的恨意淡去, 转而变成望之无尽的无奈。他看了看同桌而坐的皇帝和蒋星重, 一声叹, 这才开讲述起自己家中的往事。

    船行于河，赤霞千里, 天地都被染成了绯红，似血般灼。许直：“我商贾之家，但我家并非世代经商, 基并不如那些盘发展数百年的大家大族。我家自祖父辈开始, 方才经营起丝绸生意。祖父勤恳，又颇有脑，袖善舞，在通州白手起家, 打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家中不仅有布庄，还有四个庄，数百亩田产。”

    “但祖父因基不足，在他试图将生意得更大些的时候, 却发现饱受掣肘。于是祖父便动了叫父亲考取功名的念，可惜我父亲虽经商有，却于读书一上，不算是个有天赋的。无论祖父为他请多少名师, 始终都无法考取功名。”

    “在南直隶, 最名的，当属建安书院。于是祖父便动了送父亲去建安书院读书的念。奈何建安书院门槛极, 能去建安书院读书的弟，多为有权有势的贵族弟。我家纵然不算缺钱，可在南直隶那遍地权贵的地方，依旧是无权无势。”

    “父亲去不得建安书院，祖父颇为落寞。好在没多久，我生了。与父亲不同的是，我自小便在读书一上颇有天赋，这就叫祖父看到了希望，想尽一切办法为我请名师教授。”

    “在我十二岁那年，朝廷忽地更改了税收政策，我家每年的盈利，几乎有一半要用于缴纳赋税。”

    谢祯听到此，不由回忆起来。他略推算了时间，不由蹙眉：“你十二岁的时候？朝廷似乎并未更改过税收政策。”

    许直缓缓，看向谢祯，边忽地有了笑意。只是那笑意，却兼任看不一开心，反而着的嘲讽。

    许直接着：“没错，朝廷从未更改过赋税政策。南直隶还有一条规矩，公怕是也不知。”

    蒋星重和谢祯不由相视一，彼此都从对方中看的好奇之。二人忙再次看向许直，谢祯问：“什么？”

    许直看着桌上其他四人，：“官绅不纳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