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仍微笑，笑容令人心碎。

    总以为她一直在边便足够，总觉得彼此能够厮守一生便是天大的福分，可李素忘了，东终究是公主，她有她的骄傲，压抑了这么多年的委屈，直到今日才爆发来，已然很难得了。

    东没声，闭着埋在他怀里，哭泣声渐渐化作了哽咽，最后仿佛睡着了般无声无息了。

    “可是，我就是看不开，这团闷气就是散不去！”东猛地扑到李素怀里，不停捶打着他的，哭：“……我就是看不开！凭什么，为什么！明明是我先认识的你，凭什么！”

    然而，东终究是女人，哪有女人不在乎名分？只是她太善良，一直苦苦压抑着心中的委屈，在他面前永远一张笑脸迎人，直到得知许明珠有了，再想想自己这些年的辛酸困苦，她终于崩溃了。

    这个女人为他受尽了委屈，为他抗争，为他豁命，为了他甚至宁愿家，付一生孤苦的代价，无名无分地居在这个偏僻的村庄里，每日诵经清修，为的仅仅只是与他相厮守，从来没有抱怨过半句，从来没有让他为难过。

    猛地坐起，东眶仍红着，腮边的泪不知何时已拭去，此刻脸上居然了微笑。

    “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这些年你受苦了。”李素语气低沉地。

    那些羡慕三妻四妾的男人们，总以为自己魅力无限大，觉得全世界的女人都应该无怨无悔着他，哪怕他娶了多少女都不在乎，可是，真正着他的女人，真的愿意无怨无悔与别的女人分享这个男人吗？“”这个字本来便包了独占和尊严，再优秀的男人，也不值得女人用自己的尊严去换取他一残缺的。

    “是我任了，你别在意，虽说你我没有名分，可我早已将你当作我的夫君，有时候我耍耍，你莫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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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也不知在气什么，你夫人有是好事，我一直在盼着这一天，你李家有了后，你和我才有将来，想法归想法，也劝过自己要识大，可是……”东说着，小嘴忽然一瘪，眶顿时红了，珍珠般的泪簌簌而。

    螓首轻轻靠在李素的肩上，东闭上，笑得很幸福，如梦呓般呢喃：“真的很知足了，我都觉得刚才那通邪火发得很可笑，郎君，夫君，你一定要忘记刚才，好么？”

    李素不知别的男人是怎么的，他只知自己与边的两个女人相都有些顾此失彼，两难兼。

    李素叹：“我若真当你什么都没说过，那也太狼心狗肺了。”

    泪如雨的一刻，李素的心脏仿佛被狠狠撞了一，无尽的心疼和歉疚涌上心。

    李素心沉重，笑：“不怪，其实，你一刀杀了我都不怪。”

    “我……，是我任无理了。”东叹了气，幽幽看了他一，低声：“刚听到你夫人有的消息时，说实话，心里寡寡的，明知该为你兴，可中始终堵着一团闷气发不来……”

    怀里的东泣不成声，李素搂着她，心中的歉疚愈发了。

    抱住她纤弱的肩，李素叹息不已。

    世上安得双全法。

    “其实……就是刚听到你夫人有喜时心里有些不舒坦，与你和你夫人无关，我……不是那么大方的女，有时候也会闹脾气，发邪火，气过去就没事了，真的，就这样去好，至今我没有后悔与你认识，与你厮守，大唐那么多权贵，你与他们都不一样，明明是少年得志，正是风得意之时，连程伯伯那把年纪的人还隔三岔五买两个歌姬舞女回家，可这些年你边除了你夫人和我，再没有与别的女生过愫，真的很难得了，老天开恩，让我认识你这么好的人，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若再抱怨，会遭天罚的……”

    是啊，明明自己的份并不低，明明是她先认识的他，明明是两相悦的一对璧人，为何落得无名无分，连见面都仿佛在偷一般见不得人？

    “不要说什么杀不杀的话，咱们都要好好活着，这辈若能一直这么厮守去，没名分我也认了……”东纤手抚上他的脸，痴痴地看着他：“红尘万丈，得遇良人，此生无憾，我若再抱怨什么，便是不惜福了，老天都会罚我的，刚才的话当我没说过，好吗？”

    东俏脸愈发通红，良久，忽然噗嗤一声笑了，笑得很不好意思。

    再柔顺的女人，心里压抑了这些年的委屈后，绪都会像火山一样爆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