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女官引她去换了衣裳鞋袜，才带着蒋女官沿着山路往上走。冬日萧瑟，半山腰的树木已经只剩褐的枝直愣愣立着，草木一片衰败。往上走，才有青的松柏，到了山观景亭，四周栽着铁树海棠，红正烈。

    蒋女官没想到谭女官直接挑破公主并无正经事，这样晾着她这个九皇的使者，是真生气了吗？

    拍拍琵琶的品，秋善才笑：“蓄有品格，总算不负妾这一生踽踽独行，未落泥沼。”

    到了海棠别，蒋女官被领去，自有最亲近的谭女官过来招待。

    景华，“你很好。”

    都是里来的，又一起共事生活了这么时间，她的思路谭女官又怎么会不知。谭女官微微一笑；“公主这边还要些时日，我带妹妹去外面转转。”

    景华笑着和她说话：“推拉的技法，极富韵味，我学到了，真是多谢。”

    秋善才是教坊，以她的年纪推算，幼年正值兵荒，小女孩儿想活着太难了。被人收养教授技艺，是为了更好的换取钱财。秋善才的一生，也算是挣扎求生，摆脱靠压榨自己的假母，直到后来了教坊，凭借技艺求生，再未曾卖自己的。今日能与惠国公主对坐弹琴，日后就是她无形的保护伞。

    望着山缩小的房，谭女官笑：“妹妹觉得如何？”

    “公主可有是忙碌？我等等就是，劳烦了。”蒋女官在偏殿等了一会儿，才见着谭女官。

    “不是赏景的时候，心却也开阔不少。”

    两人又慢悠悠山来，蒋女官换洗之后，把借用的衣裳鞋袜还回去。

    “如此，我便放心了。”不心里信不信，面上蒋女官微笑应。殿不放心把她派来，不正是因为言语容易矫饰。亲见了谭女官的态度，她才心中有数。

    只一，蒋女官就大约猜了对坐女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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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在外面住几日，心都放开了。妹妹回去，也多劝劝殿，公主守孝，是为尽孝、为避祸，更是为了放权。日后的路，总要自己走了心里才有数。也请殿放心，公主心里仍旧很心疼殿，盼早日回去的。”

    “怠慢了，公主在练琵琶，我先来和妹妹说几句话打发时间。”

    景华在殿中与一位材略显丰腴的中年女对坐弹琵琶，那女衣饰华丽，料极好，只是衣裳纹、饰样式都很老旧，并不她一脸的时兴妆容。

    “都是新的，没上过，我给妹妹留着，日后多来，我喜不尽呢！”谭女官笑着携了她的手，一起去拜见公主。

    “不敢当公主一声谢。”秋善才低避开，谦卑：“妾落之时，筝是最时兴的，人人都抢着学。可妾还有些空念，弹筝只为娱人，琵琶却是有品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