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陈司悬挑眉。

    “没什么！公，我们告退了！”陈平拉着弟弟一个闪没了人影。

    纪嫣咳嗽着醒来时，发现旁边的桌上放着一盏莲茶。

    茶杯还压着一张写得歪七扭八的字条：娘，这是我给您泡的茶。醒来务必服，对您的有益。另外，这张字条就当是我给您的习字作业啦。

    “这丫。”纪嫣捧着那张字条，疲惫的面容上染上笑意。她的病她还能不知吗，多少副药都不见好，哪里是一杯茶能解决的。但总归是女儿的心意。

    云起书院山脚。

    “瞧一瞧，看一看了，两荤两素荤素各选其一只要四个铜板！乎乎的大米饭，香的了！”一个清脆的叫卖声引了来往学的注意力。

    易常是云起书院有名的书痴。他每日从睁开睛开始，就在背诵圣贤经典，常常连饭都忘记吃。哪天早上要是忘记带饭了，他就要在书院里一直饿到中午。

    今天一早，易常背着名篇，刚走立桥，就忽然被一阵叫卖声和香气打断了思绪。

    宋墨玉卯时便用板车推着菜盆、木桶来到大榕树。

    “宋家好”的招牌挂在一旁。两个木桶里装着粒粒分明的白米饭，四个菜盆里则分别装着两荤两素。每个菜盆旁边都放着写了菜名的小木牌。

    她来得实在太早了，等了半天，才见偶尔来几个穿着直裰的学。

    他们许是起得太早，个个困得不行，睛都尚未睁开，走过这里连看都不看宋墨玉一。

    宋墨玉便把菜盆的盖揭开，然后开始大声叫卖。

    “溜、红油肚丝、凉拌豆、清炒白菜！荤素各选其一，只要四个铜板！”宋墨玉丝毫不在意周围人打量她的目光，依然地声叫卖着。

    她的声音实在过于有穿透力，易常的书是一句都背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