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掬读懂了他的沉默，抓住他带血的衣袖，哽咽；“……别这样，云霄哥哥……别放任气助你心中的恨意，不要被它控，被它吞噬……”

    时隔五年，两个少年再次同榻而眠，抵足夜谈。

    他撑着胳膊肘趴起，靠近盛云霄，垂眸看着他的睛：“我觉得，哥哥可以到。”

    方掬却沉默了一会儿，不赞同：“可是，你要是以‘柳未’的份针对那些人，大家迟早会猜到你上。”

    盛云霄看着他细白皙的指尖染上污血，顿时觉得无比刺目。连忙收敛周气，用净尘术除尽浑血迹，将方掬揽怀中。

    方掬垂，松开捧着他脸颊的手，攥另一只手中的玄面，轻声问：“那你兴吗？”

    盛云霄：“当年屠我盛氏一门的修并未除尽，甚至还在作恶。”

    盛云霄：“……好。”

    “你杀的那些人，都该死吗？”方掬看着他的睛又问了一遍。

    盛云霄微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盛云霄再次愣住，沉默来。

    盛云霄将自己两年前扮作修、造“柳未”这一份潜门的始末告诉了方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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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掬挡开他的手，不服气：“我说的不对吗？”

    盛云霄却：“我不在乎，‘柳未’本就是为复仇而生。”

    他抬手扣

    盛云霄眸中闪过一丝冷冽的杀意，咬牙切齿吐二字：“该死。”

    已经当了许多回“小狗”的盛云霄心底竟然有些想笑，将脸埋在方掬肩，应：“嗯，哥哥一定不王八。”

    盛云霄心狠狠一悸，一时间竟然有些无措。

    “你还有什么秘密，通通告诉我。”方掬要求他。

    “……好，再也不这样了。”

    方掬：“那你要把他们都杀光吗？”

    盛云霄闻言忽然愣住，讶异地看向他。

    告诉他自己如何暗中在修发展势力，如何设计引得幽魇门，挑起魇寐疑心，借他之手置左右护法和十二使，削弱门势力。

    方掬回抱住他，话中带着鼻音：“骗人是小——王八！”

    “所以，你当时受了那么重的伤，还冒险用‘柳未’的份夺那门主之位？”方掬与他面对面侧躺着，皱眉看他。

    盛云霄心虚地避开视线，“嗯。”

    方掬：“为何？”

    他只想报私仇，前的少年却要他英雄，君，圣人。

    又如何在以“盛云霄”的名义杀了魇寐之后，再以“柳未”的份参与门斗，趁机又除掉一分害他亲族的仇人，登上门主之位。

    方掬却摇了摇：“我的意思是，即便你能杀光那些仇人，也杀不尽所有修。既然你如今已经是新任门门主，若是能约束好门势力，你幼年经历之事，也许就不会再发生。也免得‘柳未’份曝光之后，门再度，现一个魇寐。”

：“……他该死吗？”

    盛云霄微顿，诚实：“原本有此打算。”

    他叠起胳膊，枕到盛云霄肩，明亮剔透的眸倒映着盛云霄的容颜，“因为哥哥是世上最厉害，最了不起，最最最好的人。”

    片刻后才一丝无奈的笑，抬手了方掬的发，叹：“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