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 锦林我当初在怡香院是见过的，确实的好。”另一名闲客击案叹, “这还就罢了，更难得那通的气度、满腹的学识，一看就是门大家弟，跟寻常小倌再不同的。那时怡香院妈妈把他当个宝，有富豪银千两买他初夜, 都够再买上三四个知书达礼、艺俱全的丫小了，竟然还捂着不肯，定要卖给达官贵人。”

    “小王爷当初一就相中他，若是旁的人家，纵然当街治好买了去，怎么留的住？也只有刺史府的公，小王爷不会与之争抢。”

    “还有还有，天皆知恭王面生胎痣，二十多年瞧了多少名医都没得治。”闲客说得兴起继续，“你们看这位殿来了稷城没多久，车驾天天往刺史府跑，说是找卫二公诊治，这可不就是有了指望？”

    官皇族的车驾上面都有徽记，哪时哪时，行踪是瞒不得有心人的。

    至于原因，恭王本就要替卫渊扬名，丝毫没有遮掩隐瞒过。

    “两个月前刘府灵堂一曲，更是镇住了刘府那位少爷胎里带来的疯病。”又有闲客，“原先隔个三五天总要犯一次，从那时起到现在却都没犯过了，据说刘家正在联系皇城故，想要再续祖业哩。”

    “你们说说，卫二公也就十五六岁吧，哪里来的这一本事？”

    “这你就不懂了。”穿茧绸的闲客一展手中纸扇，表神神秘秘，“没见算命准的大都是瞎，乡间能请神上的或鳏寡孤独绝嗣，或肢残缺多病，必有一项不全之？”

    “卫二公两年前离家的时候是个痴傻儿，如今却神智清楚能诊疑难杂症，可不是在外得了什么造化传授？”

    “对对对，该是如此。”之前说话的恍然大悟，捋掌附和，“卫二公医术如神，自己的双却不能行走，行都需要乘坐一辆木车，正应了你所说，也应了医者不自医。”

    一桌人聚在那里闲谈消遣，旁边隔着一扇屏风，幂篱黑纱之，大的男人端着一杯茶在手里慢慢转，畔笑意——

    卫渊必定不知，外人都是这样议论他的，回见面不妨细细说给他听。

    他听了，会是什么表？

    “殿，中又来信了。”

    骁走过来，递给恭王一个带着双鲤火漆印记的信封。

    恭王拿了银签挑开火漆，信拿在手里看，是他母后寄来的。

    除了嘘寒问之外，通篇就一个意思，让他回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