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军河拿过U盘，无言以对。

    付军河：“可是……”

    “我知我必须就‘他’过的事给社会一个代，我必须代替‘他’忏悔。”邱辉说：“可我不敢面对警察，更不敢面对被害人家属，和法律的审判。付先生，我想来想去，只有您能够帮助我。”

    邱医生能够控制“邱辉”吗？如果不能，那现在主的不就是“邱辉”？

    终于，他接到邱辉打来的电话。听见邱辉声音的那一刻，他几乎不敢呼，生怕一秒那一就传来“邱辉”冷的笑声。

    付军河说：“邱医生，您……”

    “我死了，‘他’才会死。”邱辉站起来，朝付军河鞠了个躬，又将

    “我该死。”邱辉说：“一命抵一命，‘他’害死了三个无辜的人，我必须偿命。”

    付军河并未太过惊讶，在来的路上，他就已经料到这可能。

    付军河讶然：“您要……”

    “邱辉”会什么？继续杀戮？回到谦城报复他们全家？

    付军河不是没有想过这是一个骗局，“邱辉”假装邱辉，将他骗去彤城，然后像杀死那些无辜的女人一样杀死他。

    “您说。”他低声：“我听着。”

    “U盘里面是我录的视频，是我这一生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全经历。”邱辉说：“我曾经想要改变自己，想用我的伤痛为饵料，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但最后，我却成了一个杀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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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军河来到邱辉在电话里告诉他的餐馆。数月不见，邱辉竟是像老了十多岁，神疲惫，即便裹着厚厚的大衣，还是像一阵风就能倒。

    邱医生温文尔雅，哪里是“恨心杀手”的对手？

    付军河意识纠正，“杀人的不是您。”

    他隐约知邱辉想要自己帮忙的是什么，他想要拒绝，他觉得自己应该愤怒，可面对这样一双近乎枯的睛，他愤怒不起来，也说不拒绝的话。

。

    “我现在在彤城，这里是我的故乡。”邱辉的声音异常平静，“有一件事我想请您帮忙。您能空来一趟吗？”

    付军河渐渐后悔，觉得自己本不应该将音频给邱辉。

    彤城太小了，名义上是城市，但因为气候和经济发展原因，年轻人已经大量逃离，一到秋冬，这里就像一座死城。

    可就像最初答应“邱辉”那样，他没有别的选择。

    邱辉摇摇，“我就是‘他’，‘他’也是我。我应该为‘他’的事忏悔。您是唯一一个知‘他’存在的人，您帮我收好它，将来有一天，如果您想将它给警察，那就给警察。我生前不敢面对我应得的惩罚，死后……死后就没有关系了。”

    不同的书里对多重人格的看法略有不同，有的认为人格与人格之间互不知对方的存在，有的认为一人格知另一人格的存在，甚至能够扰对方，反之则不成立，几乎所有书都认为，人格之间存在吞噬现象，即势的一方会“杀掉”相对较弱的一方。

    邱辉说：“我不能再回谦城帮助小笛了。”

    “我连自己的心病都治不好，已经当不成医生了。”邱辉轻轻摇，将一个U盘放在桌上，“我录了一段视频，里面是我的忏悔，还有我的不甘。我应该将它给警察，可我其实是一个懦弱又矛盾的人。”

    付军河不敢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