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想起柳清川和涛表弟的那个吻，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柳清川见时野这副走神的模样，拿过他手上的巾盘，关心地问，“是不是很困？这几天都没休息好。”

    时野嗯着，阿婆也确实让他很担心。

    他能够明显地觉阿婆脑中的橙在不断缩，重量在不断减轻，最近阿婆已经不再练习读课文了，或许因为她已经觉到某些字自己不认识了。

    而神志越到晚上越不清楚，一晚上能起床好几次，除了给时野盖被，就是在屋里转找东西。

    阿尔茨海默症无法被治愈或逆转，它就像隐形的伤痛折磨着病人和家人。

    对于患者而言，经历着逐渐健忘、认知障碍到失语失用的过程，在这个不可逆的过程中尊严跌到了谷底。几十年生命经验的累积倒退至原，甚至连婴儿都不如。

    他们丧失了与被的能力，却无法与命运反抗。

    而对于家人而言，在一开始总以为亲的温能够创造奇迹，但时间和力却在被不停地蚕和消耗。他们不认识你、甚至会怀疑猜忌你，家人的神压力就像一钢，即使足够，但经历着日日夜夜反复掰折，总会断裂。

    毕竟你教一个孩童吃饭，他们很快就能学会。而对于阿尔茨海默症的老人而言，你教上千遍，最终他们还是连吞咽这件小事都不会。

    时野知很多老人到了生活不能自理的阶段，最后只能通过鼻饲这方式来获取营养。终日卧病在床，通过来吃饭，这像丧失了生命最基本的尊严。

    尽阿婆现在还能动能说话，但医生说过这病恶化也就是三到五年的时间，时野想起来总觉得心里酸楚和苦涩，但更多的是对命运的无奈。

    柳清川看着时野这副模样，知他在想什么，于是像兄弟一样抱了他，拍了拍时野的后背说，“过年呢，别想太多好不好？”

    “嗯。”

    柳清川抱了一就松开了手，时野却好像还在留恋这个温的怀抱。他看着柳清川说，“我囤了鞭炮和仙女，过了零我们去放吧？”

    “好，我陪你。”柳清川说。

    两人切了果，又给阿婆和李娟芬泡了杯茶。回到沙发边时，两人默契地坐在了沙发的两，时野陪着阿婆，柳清川陪着妈妈。

    一张小小的沙发挤得满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