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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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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来没有哭得这么大声过,好像有一肚的委屈和伤心要哭给天地听,哭也哭不完。如果举三尺的地方真的有神明,一定会嫌我吵。

    吕新尧当然不听我的,我怕他,却躲不掉跑不了,困在一只破茧里,走投无路。我看着他走近,又在我面前蹲,吕新尧蹲也比我,依然是居的。

    吕新尧站了一会儿,像在等我过去,但我没有过去,他也没有离开,而是朝我走过来。我往后缩了:“你别过来。”

    不知于何缘故,也许是为了躲避我哥,也许是被那片纯洁的白所引诱,我往大棚的方向走去。

    他吓我,用吓小孩的方式。这让我到受了轻视,我抬起怨地看向他。

    他站在离我四五步远的地方,尽在黑夜里,那张脸显得模糊不清,我却依然不敢迎接他的视线,可即便低,我仍然觉自己的被他的目光戳了无数个窟窿。

    “她刚把一窝小狗崽卖掉。”我哥用平板淡漠的语调接着说,“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刚生完的母狗最凶?”

    人一难过、一哭就会想起更多难过的事。我想起吕新尧许多许多的不好,不光是这一剪刀,他还给我吃过很重的一掌、帮着孙月眉母欺负我。我想起更早的时候,他不愿意我总跟着他,曾经把我关在家里。

    “你准备在这里过夜吗?”我哥的语气已经听不喜怒了,“会挑的,哑家就在附近。还记得那个哑吗?”

    呀,不是挣开的,不知过了多久,有个好心人将茧剪开一条。——我蜷在角落里蹲着,一抬,看见不该见的人。

    这些回忆延了我的哭声,哭到后来我忘了为什么哭,于是泪,悲伤而茫然地举目四望。

    于是我蹲在原地哭了起来。

    我倏地了一,哑是一个不会说话、只会嗷嗷怪叫的女人,一提到她,我就想到狗。我知她是狗贩,每年都一窝一窝的往外卖狗崽。

    他不该这么问,这不是在问问题,而是在要泪珠。我觉到泪从我脸上去,一觉。他只要关心,我就不由己了。

    我不吭声,吕新尧也不需要我回答,过了一会儿,我忽然到他手指的温度,一粒火星落在裙上,要燎着了——我慌张地揣测我哥的来意,这条裙穿在我上一定很碍,他要把裙也脱走吗?

    棚像白的浪一样涌动,里面比外面动静更大,震耳聋,仿佛战场上的擂鼓,有一古怪的、躁动的气氛,心忽上忽的。快!在这惊涛骇浪的回响声中,一只茧,蠢蠢动,要裂开了。化蛹成蝶的一夜。

    我应该讨厌我哥。什么都没有了,他把我唯一的念想跟发一起剪断了。可是我怎么也讨厌不起来,他每说一句话,我就记起

    拉链细小的坠像一粒红豆,被他住了,往上划拉,到了,拢得严严实实。我不敢相信,然后听见吕新尧问我:“还哭吗?”

    当初我坐在我哥的车后座上跟他一起环绕白雀寻找孙晏鸣时,也经过了这里,当时好像还没有那些大棚。棚上盖着塑料布,在蓝的月光着苍白而冷冽的光,晃动着,哗哗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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