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规，什么人都敢往摇光阁送，来人，将他——”

    “父皇！”

    正在此时，殿跌跌撞撞跑一个人，被阿芒扶着，看影有几步没走稳，却飞快地抓住了皇帝的衣袖。贺兰明月目光微动，忍不住想抬，可着他的手仿佛有千钧重，他只能看见青石板上的浮雕，硌得膝盖也开始痛。

    景失了白日的沉静，好歹顾忌着分寸，他这么一闹，皇帝的话被打断，不悦：“景儿，你不会教自己的侍从，朕帮你，如何？”

    景放轻了声音：“父皇也知，儿臣开了，他应，是为不尽护卫之责，不应，又是忤逆主君，左右都是错——今日的事父皇一定要发落，就对儿臣罢。”

    贺兰明月浑一震，呼不可思议地停了半拍。

    皇帝：“甚好，你知自己错在了何？”

    “……儿臣为大哥，理应对幼弟有护、照顾重任。今日晟儿蹒跚而来，儿臣却径直离去，害晟弟哭了半晌，是失德。”

    “那朕该如何罚你？抄书？左右你不怕。”

    “……”

    “昨日得意忘形，念在是你生辰，朕不与你计较。漱玉斋中冷落昱儿，回了北殿又对幼弟如此疏离，你这大哥再肆意妄为去，怎么以德服人！”皇帝冷笑一声，袖轻振，指向地上的人，“这时还为了个侍从撞朕！”

    景推开扶着自己的侍女，衣袍一掀，竟在贺兰边也跪了：“儿臣知错，认罚。还请父皇莫要再迁怒无辜的人。”

    皇帝眉梢微挑：“朕从前不见你如此维护人，怎么，这孩有何特殊？”

    景不语，只低着，贺兰明月稍一侧目便看见他握的拳，全然不服。他暗不好，如此神态恐怕皇帝看了只会火上浇油。

    果然，一刻皇帝受不了他的沉默，漠然：“来人，将这小侍卫拖去打六十大板，赏他替二殿受过！”

    贺兰明月心一疼，背后暌违已久的伤疤猛然一阵搐，仿佛突然活了。

    六十大板……不知打完他这条命还在不在！

    “父皇！您这是什么？”景蓦地抬起，“儿臣之过错，不要他人代为受罚！父皇非要打板，尽来打儿臣！”

    皇帝却笑：“景儿，朕要你看着他，就此明白许多决定，若是只为自己一时快牵累旁人，你也是什么也挽不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