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经理看霍震烨越画越多，心里的盘算珠不断在响，每响一声，他脸就更青一，怎么这么多啊！

    “怎么这么多？”

    “我来了，他们自然就来告状了。”

    他手心扣着铜钱，手掌虚握成个筒状，把铜钱藏在掌心中，望远镜似的往四周一扫。

    霍震烨好奇了，难是因为白准在这儿，所以没鬼敢过来了？

    就算这里有鬼，混在演员中间，也看不异状来。

    不超度不念经不换风，多省钱啊！买刀冥纸那才几个儿，他决定好好大方一回，买上两袋锡箔元宝，烧给这些讨债鬼。

    霍震烨起袖，哪能让白准劳，他拿了支笔走到那些纸扎前面，有主的东西他就画上个叉，对郭经理说：“这些用完了都烧掉。”

    白准懒得理这人，他上的铜臭味儿比别人得多，对着霍震烨指指：“你把那个搬过来我看看。”

    白准轻轻“啧”一声，跟了他这么久，睛还这么钝，说去可太丢七门的脸了。

    白准目光一扫，再看回镜，脸冷来，这玩意儿没用，什么也拍不来。

    纸扎的型贝壳里，放了一个圆溜溜的灯，灯泡一亮，还真像珍珠。

    这是他的木，他鼓着嘴。

    白准和霍震烨挨着，看小镜框里的东西，什么鬼影也没拍到。

    探一看，那边在拍海底龙，不用说龙的远景也是画来的，近景的珊瑚海草也全是纸扎的。

    买冥币烧给这些讨债鬼, 就当是纸扎的租借费用，用完了再烧掉。

    白准轻声笑，笑音钻霍震烨耳朵里，得他从耳畔到心尖都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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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后面的片场，正准备拍家片，这里的家大多是真的，有个青白脸的小孩站在墙边的摇摇木边上。

    霍震烨刚要在这木上画叉，郭经理的小舅就来了，一向是他负责的，秘书把他叫过来，解释解释这批纸扎的来

    那烧两袋的锡箔看来是不够了，郭经理伸两手指，咬牙豪气一回，就再加两袋。

    霍震烨弯腰低：“怎么了？”

    这片场里什么奇形怪状打扮的人都有，一个穿着壳衣服的人，走到霍震烨前，他放铜钱，那“壳”还在，慢慢腾腾往隔棚去。

    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嘛。

    “你过来。”白准拖了音。

    白准伸手，微凉指尖搭住他的手腕，替他正了正方向，贴着他耳边轻声：“往上看。”

    霍震烨呼一滞，他稳了稳心，这才看去，布景板上面果然飘着一个个青白影，有老人有小孩，还有女人。

    不用说，这梳妆台肯定是这女人的陪葬纸扎了。

    “借了人家的东西, 总要付租金的。”

    他竹杖着摄影机，霍震烨刚要动，郭经理一个，就有人把机搬过来了。

    郭经理一听，眉开笑, 张嘴就叫来：“这才是人风范呢，轻轻松松就给解决了，白先生真是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