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什么似的抬起手，嗅了嗅。

    重的血腥味、矿石沙土独有的怪味、麝香的气味。

    ……是血。

    他所摸到的诡异的，全是渗土砂里快要涸的血。且他知，这一定是千秋的，混在其中Alpha信息素的特殊味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某可能瞬时带着刺骨的寒意闯他的脑海中——也许千秋已经死了。

    并且要不了多久，他也会死。

    不是空气耗尽在坍塌的矿里窒息，就是因为没有没有而枯竭。

    Omega猛地咬住嘴，在恐慌与不甘中牙齿失控地啃里。血的味霎时在齿间开，替现在的绝望再添上一笔哀艳。他陡然意识到，也许不需要等待外力带给他死亡，只要在这黑暗中再待久一，他一定会疯掉。

    “喂，千秋……”银雀哆嗦着，尾音带起无法抑制地哽咽，“你在哪儿……”

    即便他竭力让自己冷静，近似啜泣的急促呼本止不住，就连都在剧烈地震颤。

    他站在绝望边缘，再叫不一声。

    心有鼓噪的声音正疯狂提醒他，殷千秋已经死了，他也很快会一并死在这暗无天日里。

    仿佛殉。

    他终于停了动作，坐在铺天盖地的黑暗中，蜷缩着抱膝盖。

    “…………雀……”

    忽地，令人崩溃的静谧中传微弱不可闻的声音。银雀顿时抬起，茫然无措，也不知目光该投向哪一片黑：“……千秋？”

    “……啊……”男人的声音异常沉闷，“银雀……”

    那声音仿佛很远，又仿佛很近，他能从声音传来的方向辨别千秋大致在哪儿。

    银雀看向男人所在的方位，伸着手顾不上自己此时此刻有多狼狈地靠近。只是他没能顺利地找到千秋，反而碰到了又一堆石块。千秋就在这后面，只要搬开这些石块就能找到他。

    男人像是能察觉到他的意图，声音再次传来：“……别动，别……”

    银雀便停在那里。

    他不敢气，生怕自己的声音盖过男人的动静。

    “……我没死……”男人语速很慢，“……你呢？”

    ——

    我无法否认，千秋的声音把我从地狱里拉了回来。

    绝望不足以让我失控，但希望可以。只是听见他说“我没死”，我就崩溃地开始泪。

    这一刻我突然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