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银雀听得认真，不放过他每一次停顿时的呼因，不放过每一次男人的犹豫茫然。

    弱小吗？抛开那些份地位的外在后，他们弱小得可怜，弱小得需要确认对方的存在才能换取毫厘的安心。

    他尽量轻缓地挪动，将的控制权完全给了。在如今危机四伏又安宁静谧的气氛中，银雀只想再靠近男人一些，仿佛只要意识到对方的存在，就能得到一丝安。

    “我一直觉得……对不起她……嗯……”男人说，“因为我没有……救她……我救不了她……我也没，没确认过……她是不是还活着……”

    男人过了片刻才回答：“等……会有人来……救我们去……”

    “我们会死在这里吗……”他这么问着。

    “……”

    如果听不见千秋的声音，他就好像被独自关在了地狱里。

    “…………”

    “我还

    “……”

    “很漂亮……是Omega……”

    他蜷着，将埋在膝盖上，抱住自己。

    银雀想这么回答，可话到嘴边又说不来了。

    ——那就好。

    男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故作轻松，语中带笑地问：“……你在哭吗。”

真依言停了手。

    “嗯……”

    “……说什么，什么都好，说什么……”

    “嗯？……”

    “千秋？”

    “……她很喜……鸢尾……和你一样……”话语断断续续，仿佛千秋正仔细地回忆着细枝末节，“……有时候会，摆一盆……到我的房间里……”

    “……”

    泪渗了的布料里，彻底安静来后银雀才察觉到周遭的寒冷。这是在北，一年中有一半时间都在风雪中的寒冷地带；能够轻而易举杀死他们的不止是饥饿和渴，还有温度。人类的渺小与脆弱只有这时刻才能彻底现，他和男人都曾是在上的人，能凭借轻飘飘的话语，甚至一个不悦的神，决定他人的生死。

    他没有回话，自私地等着千秋继续往说。

    “…………”

    “嗯……”男人应着声，隔了数次呼的时间后才突兀，“我以前……有个……”

    “…………一外伤，”男人声音沉闷，吐字也糊不清，“不用…………”

    “……………………”

    明明哪里都不好，况糟糕到了极致。也许这会是他们两个各自生命中的最后一程，在晦暗的、冰冷的狭小空间里，带着满的污垢与伤，隔着数不清的碎石，说些近似于遗言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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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吗？那应当是很大的。

    “……千秋……”

    “现在……该怎么办……”银雀沙哑着问。

    “…………”

    “……嗯。”银雀说，“可能这里面灰太重了。……你是不是受伤了，我闻到很重的血腥味……”

    “说什么……”他说得细弱，句末的尾音几乎被颤动的呼吞没，“什么都可以……”

    “……”

    后背贴着那些棱角分明的石块，可他不在意是否硌得难受，只在意在他看不见摸不到的另一边男人的存在。

    男人并不是个擅讲故事的人，一句一句凌琐碎的形容，很难让人串联前因后果。

    “……我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