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来的是什么。

    杂的蹄声渐渐远去，天地间恢复宁静。

    一又一尸凌地散落在田野间、村庄里。血汨汨地从尸上涌，又被雨快速冲刷，浸土地中……

    ……

    董姜正坐在营帐里看地图, 忽听外面叫：“州牧, 风先军得胜归来了！”

    “哦？这么快？”董姜走回椅上坐, 慢慢, “让那小杂过来见我吧。”

    过了不一会儿, 韩风先意气风发地来到帐中，先向董姜行了个叩拜大礼：“风先见过爷爷。”

    董姜的年纪实际也不过大韩风先二十来岁，比韩风先从前的义父韩赞还小上几岁。两年前韩风先杀了韩赞投奔董姜。董姜为了表示对这匹沙漠之狼的倚重，也要跟他认个亲戚。然而韩风先已认过义父了, 而且还是被他亲手弑杀的，怎么说他都不好再认一个新爹。于是乎, 他只好又自降一辈分，认董姜他的爷爷。董姜多了这么能的一个乖孙当然乐得兴，这爷孙的辈分就这么定了。

    韩赞若泉有知, 自己的好义不光卖父求荣，还又替自己认了个爹，怕是要气得撬开棺材板爬来。

    董姜要笑不笑：“好孙儿，起来吧。怎么样？杀了多少人？缴来了多少东西？”

    韩风先起：“禀爷爷，取得敌方军民首级一千二百余，缴获钱粮若。还未完成清，风先便先来见爷爷了。”

    董姜哈哈笑：“好！得好！有你，我放心得很。这一路过来你立了不少功，该赏！缴来的钱粮，你自己留三分之一吧。”

    韩风先忙：“能为爷爷效力，是风先的福分。”

    顿了片刻，又，“风先不求赏赐，只求能为爷爷效犬之劳！风先素闻那延州军将领谢无疾是个常胜将军，请爷爷给风先一个机会，让风先去割了谢无疾的脑袋给爷爷盛酒喝！”

    董姜先是大笑三声，神旋即变得玩味起来。对于韩风先的这番话，他不置可否，只：“好孩，你有这份孝心，我兴得很。”

    少顷，又：“你刚得胜归来，想必累了，先回去歇歇吧。我一会儿派人去接收你缴回来的战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