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不清心里是期待还是害怕。

    在说不，说短不短的等待里，她的前不断浮现侄女和父兄的脸庞。

    如果真的找到什么……如果他们真的如此绝……如果……如果……

    竹青望着揭开的香炉，神一动，犹疑地朝她看来。

    “倒来！”穆皇后厉声。

    哗啦一声，香炉里面的所有东西都落了来。

    香灰，火星，还有未燃尽的香炭。

    香墨炭特有的墨香在殿飘开，漆黑的炭，猩红的光，随着竹青手中的香箸轻轻一敲——

    燃烧的炭从中断裂，一块指甲盖那么大的白结晶从炭中。

    竹青踏灭了地上的火星，懂药理的杪掏手帕，包起地上的白结晶，拿到前皱眉看了看，又凑近一闻，随即脸大变地连着手帕一同丢。

    “说！”穆皇后怒喝。

    “回娘娘……是……”杪颤声：“是砒/霜……”

    穆皇后往后一退，险些站立不住。

    这香墨炭……

    这香墨炭！

    “姑姑，这是浙江新的香炭，烧起来有墨香味，浙江巡抚前些日给家里送的，父亲转就送来了。你屋里这檀香味不好闻，陛也说过走到姑姑这里就像了寺庙。姑姑不如换上新香，陛来了，也会多坐一会。”

    穆皇后气急攻心，猛地吐一鲜血。

    “皇后娘娘！”

    竹青和杪连忙将她扶住。

    “给本备轿！”穆皇后咬牙：“我要问问她……我要问她——”

    为何要谋害血至亲！

    怜清，一开始并不承认投毒的怜贵妃在听到穆皇后说香墨炭三个字后，气势终于衰弱。

    “香炭是穆家送的，此事是你一人主意，还是父兄提议？！”穆皇后激动质问。

    先前还理直气壮，声音比穆皇后还大的怜贵妃现在不说话了，目光四闪避。

    “你说啊！”穆皇后一掌拍在桌上，话里已有了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