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个玩笑只有江原笑，白晚楼却没有笑。他不但没有笑，甚至眉梢角都十分凌厉，叫人看了就胆战心惊，如果再被他瞪上一，连都会来。

    但是江原刚要开，白晚楼忽然凑上来，堵住了他的嘴。

    “你不知我的病，我没同你说过。”或许说过白晚楼也不记得，江原笑，“我这个人，倘若见着好看的人，天上就要打一雷。如果人很好看，便打两。从前云行师兄和晏峰主都吃过这个苦。我来此之前，因为急着要找你，便将晏峰主的屋给打坏了好几间，把他气得不轻，差要找我拼命。”

    这回白晚楼开了。

    书上说，看喜的人会越看越好看。江原也不知, 是因为他喜白晚楼，才觉得对方如此叫人连不舍，还是因为白晚楼本来就好看，才更叫他喜。他不过是望着白晚楼，风那么大，本应该得他很冷，但一时也顾不上，似乎光是两人站着，就能站很久了。

    白晚楼：“你担心这个。”

    这本该是一桩令人兴的事，但江原很快就皱起了眉

    江原只是稍有些遗憾，也就过去了。因为他知白晚楼的，晓得这位白老如今已经算是温和，又岂能一步跨到天上去，图求更多。倘若一个人开心，不由自主就会笑的，或许白晚楼还不够开心。如果是他常年受病痛困扰，也不会开心。

    想到先前还嫌白晚楼麻烦, 不愿意照顾他, 江原觉得自己真是傻。中原是个好地方。他真应该早来, 如果早来，白晚楼就不必在这里孤单那么久。

    同样的理由，江原对着别人说过两次。只是一次是吓唬云行，一次是糊晏齐，虽然都是真话，却疏离有礼，一腔机关算尽，骗了云行的酒，又了晏齐的门。但像现在这样，拿这为之奈何的破病开玩笑，只为了逗人开心，倒是破天荒一回的。

    江原半开玩笑：“是啊。”

    白晚楼不知有没有留意到这一分遗憾，他只是若有所思，不禁意间，指尖轻轻拂过石栏，石栏上就是一层薄薄的冰霜。须臾一顿住，在上一个浅浅的坑来。

    他：“何故有雷。”

    原本江原还想同白晚楼说些别的什么，比如他有些想告诉白晚楼，其实他不是中原的人，他的故乡有些远，他来无宗，是想看看这里的丹药是否果真像传闻中那么神奇。江原以为，他一没见不得人的事，二不曾对不起无宗，并不必要遮掩。而且既然要同别人在一起，当然是要清清白白的在一起。

    言语之中，其实有些遗憾。他不曾见过白晚楼笑容。像是在心境之中那样明媚而灿烂的神，果真只是在梦里，在这之前没有见过，以后也不知有没有机会。

    “真奇怪。”江原说，“竟然没有打雷？”

    “但是你这么好看，我越看心里越喜，竟然半动静也没有。”江原，“你说是不是很奇怪？啊，我知了，他们一定恃凌弱，不敢找你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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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白晚楼, 觉得自己果然应该早摘了这罗网, 这样才能将白晚楼看的更清楚一些。他虽然认识白晚楼才不久，却总觉得已经认识了很久一样。若说先前不过是因为一时好奇, 继而难以放, 如今白晚楼非将他的心里话问来，便一觉得不一样了。

    这安静实在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