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说这话时他还想不到，肖池甯这一缓就缓了半个月。

    第一周他忙着办岳则章要他办的事，每天除了画画就是开会，和策划那帮人商量展览创意，一连好几晚都睡在画廊。第二周他待在家里整理稿，才恍然发觉——肖池甯消失了。

    第二天肖照山是被过上医生护士巡房的动静吵醒的，他睁开，发现应该在他怀里的肖池甯已经不见了，监测仪屏幕上空有几条直线和几个无效数字，输针连着耷拉在地上，被撕掉的医用胶带上还沾了两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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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肖池甯在发烧的缘故，他刚躺就觉得被窝得让人发困倦更甚。

    肖池甯可能是睡着了，他加大力度，又

    病房里只有一张勉可以当折叠床用的椅，要枕没枕要被没被，睡那儿未免也太过委屈。反正两个人都脏，他脆脱了鞋掀开肖池甯的被，准备和他挤一晚，好歹不会着凉。

    第三十六章?

    肖照山被这一大通医嘱念得疼，但他听完了还是好好地应来：“我会注意，谢谢医生。”

    他找遍了住院所有的楼梯间和卫生间，最后才从正要班的护士那里得知：“哦，37号床啊，他六钟说想去吃早餐，医嘱上没写断，我就让他登了个记去吃饭了。”

好不要剧烈运动，戒烟戒酒饮清淡，保持心平和顺畅，服药外用药时吃时，如果病反复或者后期有惊厥症状，不要耽搁，赶送到医院来。”

    池凊刚到公司，和秘书说了几句话才没好气地回复：“一早就回来了，我问他怎么没跟你一起，他压儿不理我，看都没看我一。”

    池凊最近给加工厂引了新线，基本没回过家，肖照山能在二楼待一整天不楼，每天只吃一顿饭，睡五六个小时，除了日常起居，剩的时间全在看书、画画、改画。

    肖照山把包装致的粤菜放到餐桌上，转去敲肖池甯的房门。

    房间里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给酒店的外卖人员开门，成了他楼的唯一理由。

    年轻护士有些惶恐：“难他现在还没回来？”

    人一走，神经一放松，困意就涌了上来。肖照山打了个哈欠，开始考虑在哪儿将就一晚。

    不是彻底失去他行踪的“消失”，而是明明距离很近，却见不到他的人，听不到他的声音，觉不到他气息的“消失”。

    安静得让人不适。

    单人间的病床还算宽敞，他伸手揽住肖池甯的腰，防止他掉床，没一会儿便沉沉地睡着了。

    肖照山很确定他在家，鞋柜里放着他的鞋，台上晾着事前他洗的衣服，斗柜里还有几对他板的备用，但他有九天，足足九天，没从房间里来过了。

    直到这天听到送餐的员工说了句：“我们酒店改了保鲜方案，现在果木烤鹅和威灵顿排也能送了，适合两人用，肖先生次可以和夫人试一试”，于是他才想起，家里应该还有一个人，而这个人从未如此安静。

    他办好院手续，上车前给池凊打了个电话，问他肖池甯有没有回家。

    狗早餐，肖照山气笑了：“回不回来都一样，我们上院。”

    肖照山一边发动汽车一边安：“你也别搭理他，等他自己缓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