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不知。那个他认识的少棠，现在正在同自己作斗争，嘴里已经被自己咬了血，一一和着唾沫咽去，只为让自己看起来‘很正常’。

    他是真的到了该失去他的时候了。

    他也不知，面前的这个少棠，只要现在谁拿着一鸦片或者吗啡，让他嗅到解脱的气味，他可能就会不顾尊严地跪去了。

    “如果我不呢？”

    “我跟你之间的事，为什么要牵连到百姓的安危？许少棠，你不是这样的人。”

    许杭声音越来越大，他现在只能靠着虚张声势让自己的那些不对劲统统压去：“照你们军的规矩，为了防止敌军间谍拿走药，会由特派员以军暗号与医药所联系，取得药。”他凌厉地看着段烨霖：“换句话说，没有我的授权，你拿不到那批特效药！”

    “你……”

    直到这一刻，无力从往上吞噬着段烨霖，他终于明白，温柔也好，也好，所有的手段都弥补不了他和许杭之间的鸿沟。

    临城…那批特效药！

以为，来这样的东西就能让我没办法了？你去试试，看看我段烨霖的兵会不会听你这个新上任的特派员调遣！”

    “不赢还是输，结果都是一样，对你而言，你都自由了。但是对我而言却不一样，”他的嗓音有一些喑哑，“我会离开你，但绝不是因为你的胁迫而放手，只是因为…我想放弃你了。”

    许杭的睛通红，整个儿就像了血的小兽一般。

    他认识的那个少棠，不会说安的话，不会给好看的笑脸，但是用在药方之上的用量，却会用心斟酌，反复思量。

    许杭推了他一把：“你以为我要和你拼么？我当然知你的弟兵有多么忠诚，可是段烨霖你别忘了，我前几日去临城是为了什么？”

    始终不离开的段烨霖让许杭几乎崩溃，他说的话也变得如刀锋一样犀利，伤人而不自知：“每个人都有可能变成恶，只是时机的问题罢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最想听的话，就是你发誓，永远都不会在我面前现！”

    赢这个赌，或许就是一怄气，跟许杭怄气，跟自己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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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希望自己日后回想起这场，最终是以如此难堪的结尾收场的。就当是骗骗自己，骗自己不是因为许杭的奋力逃脱，而是他甘心放

    他认识的那个少棠，会帮乞丐治病，会替穷人试药，不风里雨里，只要有病人，他都会愿意去诊。

    “你果然是了解我，知在这时候，用百姓来威胁我最有用了。为了要我离开，你真的是煞费苦心。可是许少棠，你低估我了！”段烨霖揪住他的衣领用蛮力往自己前抓，瞪着他说，“我就和你赌这一把，许少棠！一个月，我不会踏金燕堂一步，不过你也别指望能从金燕堂离开。我就让你看看，没有你这个特派员，我也拿得到那批药！”

    第156章?

    说罢就是极痛心地一撒手，许杭一个不稳，往后退了两步，腰撞在茶桌上，茶桌晃了晃，桌上的瓷瓶落到地上，砸成粉末。

    “赌赢又如何，赌输了又如何？难你以为，即便你赢了，我就还能像之前一样装得天衣无继续在你边待去么？段烨霖，从你找回我名字开始，我再也不是‘许杭’了。”

    “你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