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定公主：“我们不是想阻止你去救人，而是去了也无用，陈巍那边颓势难挽，如果我们去救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萧豫破了甘州之后，肯定会直中原，杀到我们后方，我们就会变成那只螳螂了。我知，你外冷，放不家人兄弟，不愿他们落突厥人之手。但，我们有更重要的事，如果安那边能

    贺只觉自己浑上，被一盆冰当浇，霎时冷意侵骨髓脏腑，冷得他心闷痛。

    着一把剑，血正从伤汩汩，伤痕满脸，神狰狞，双目死死盯住他，憾恨无限。

    “帝位于你而言，不过镜月，痴心妄想！”

    薛潭没想到贺昏睡三日，醒来就彻底想通了，不由微怔。

    “殿醒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侍女忙过来喂。

    贺摇首：“前后夹击也有讲究，陈巍之兵溃散，你带去的人又少，对四十万突厥人而言，无异羊狼群，他们有多少就能吞多少。”

    他听见大哥如此质问。

    “三郎，你见死不救，这等凉薄之人，不帝位，你将众叛亲离，不单是父亲，我，五郎，还有你边的那些人，他们都不会原谅你，不会效忠你。”

    他听见父亲如此质问。

    还是真定公主：“那天桑林把你打之后，我又给你放了安神的药，想让你睡得好些，谁知你反倒发起烧来，整整昏睡了三日，大夫说这是因为你本就有症病，正好急火攻心，激发来。”

    “是我授意桑林将殿打的，还请殿治罪。”

    他这样一说，薛潭反是不忍，想了想，定决心：“殿，不如由我与林淼带兵，去驰援晋州，届时可前后夹击，胜算更大。”

    薛潭撩起袍，跪了来。

    贺这才发现，自己从城时看见的那些血，竟都是来自前这人上。

    贺，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惫懒疲。

    他听见侍女惊呼一声，随即跑远，不知过了多久，又有幢幢人影，直接将床帐掀开。

    对方的脸既像父亲，又像大哥，还有几分二哥的影，几张面孔重叠在一起，令贺受到的冲击更。

    贺依旧爬上了台阶，走向熟悉的影。

    “……我睡了多久？”

    还是在灵州都督府，还是前熟悉的人，薛潭等人担忧的神映帘，贺心底一松，越发乏力。

    贺闭了闭，疲倦：“不怪你，你说得对，灵州能有今日，离不开你们每一个人的功劳，我不能枉顾你们的意愿，轻易将你们带险地。你们信我，我更应该为你们着想。”

    然后，他就醒了。

    这些年在外奔波的经历，早让他能在最短时间调动里最警惕的那弦，所以哪怕神智依旧有些混沌，他还是撑着动了动手指，想要床。

    那人终于听见了，慢慢转过来。

    还很沉，目是层层纱幔，让他意识到自己躺在床上。

    “三郎，你想等我们死了，前无人，好谋朝篡位？”

还不小心摔了一跤，手掌蹭一片鲜红。

    “为什么不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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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

    对方朝贺一个狰狞的笑容，居然伸手将自己心的剑一寸一寸，慢慢。

    视线蓦地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