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如意的檀木盒。

    拿去时苏晏其实有些忐忑，但萧启琛好似遗忘了这茬，恭敬不如从命地装好，放在手掂了掂，朝他笑了。他变脸的本事苏晏领教了多年仍觉得惊讶，遂开：“我听谢晖说你之前是心病，就是……因为七殿吗？”

    “他还没那么重要。”萧启琛摸摸木盒上的四个边角，漫不经心，“那时我自以为终于能人地，结果被父皇的态度打回原，心愤懑。再加上……还有些旁的事，于是终日忧愁。现在想来，却是很没有必要。”

    苏晏：“为何？”

    萧启琛：“因为有的事我改变不了，只得妥协。你不也常常这样吗？还是说你现在已经和平哥哥一样，跌夫人的罐里了。”

    “我……说不上，”苏晏等着他提这话，，“绒娘，爹娘都对她很满意，她常在廊刺绣，很安静。她没过远门，问我很多事，和她聊天时我会觉得舒服……那天爹问我是不是喜绒娘了，我思来想去，才发现本不知‘喜’是指什么。”

    书房中炉和熏香搭在一，将整个空间烘得如同和景明的四月。萧启琛抱起了那个小炉放在手间，轻声问：“你真不知吗？”

    苏晏迷茫地摇摇。

    “那你记得以前看的那些……不正经的书，”萧启琛说完，见苏晏若有所思地笑，也跟着凑过去，“前人所言，‘有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秦淮河边姑娘们都知，心上人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思之如狂，每次相见时中间就仿佛隔了几千个日月叠。夜来孤枕难眠，听见窗外南风掠过枯枝，看见皎月清辉，星汉灿烂，却都不及他一个神。

    我空有一颗真心，怕给去也没人要，于是隔着窗纸给你看个影，见你为之愣怔，又怕搅现世安稳，于是匆匆地收回。从来都独一份，这颗真心你看过，我便不愿再说给任何人了。

    喜这二字听来轻浮，说来沉重，辗转千百次后酿成了一壶苦酒。

    他说话时挨着苏晏，吐来的气就洒在耳，让苏晏一阵心猿意。末了萧启琛退开一步，似笑非笑地朝他挑了挑眉梢：“当真一也没有？”

    苏晏稍作犹豫，：“我敬她，却还不她，和她说话是有问必答。她为我了许多，我很动，但……我们已经有些日没同床了。”

    这愕然的成了萧启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