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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梁所有男二十岁行冠礼，这是堪比成家的大事，预示着是个成人了，日后大小事自己主，不能再用“年少无知”借来推辞。苏晏生辰已过了一段时间，却迟迟未听他说起，无怪谢晖特意多问几句。

    他提起这话时很沉静，筷调蘸着酒，在木质桌面一笔一划地写。

    苏晏写得认真，萧启琛禁不住往他那边凑了凑，脑袋几乎搁在他胳膊上，顺着那字迹念了声：“鸣……玉？有特殊的意思么？”

    苏晏：“丧期么……总归不太好，爹起了表字就算过完了，我家本来也不讲究这些。辈们好多人及冠之年已经征战沙场，哪来的时间去繁文缛节。”

    谢晖：“……”

    谢晖饶有兴味：“哪位大人这么想不通，赶上趟的想把闺女送给你？”

    萧启琛帮腔：“我俩能和你一样么？太看得起自己了仲光兄。”

    第38章 转折

    一桌好酒好菜与烟雨楼中致又哨的装潢相得益彰，楼隐约飘来歌女的婉转调，这八个字竟然有嘲讽。

饮而尽，说完这荒唐事，无比嘲讽地笑了声：“这些大人声声礼义廉耻，的这又是哪一？”

    他并不忌讳提及此事，闻言谢晖松了气，胆大包天地开起了苏晏的玩笑，举杯：“来来来，恭喜你加我们鳏寡孤独大家——殿少年丧母，你青年丧妻，我老来再死个儿，算是人生喜事没有尝尽，先把极悲极苦的起落都味一遍。”

    苏晏不是萧启琛，没人敢在背后议论皇，可他只是个将军，天地也不着其他人的嘴，只得装作听不见。

    虽是短暂的安稳契约，苏晏在第二年夏天之前却是不必再去北境了。他无意在金陵待得太久，毕竟都城的闲言碎语比铁冰河还要叫人难以忍受，他那桩失败的婚事俨然成了许多官宦人家茶余饭后最好的谈资。

    竖，横折，横……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就是纯好听，然后觉得启琛与鸣玉，很（捂脸

    云门关大捷，突厥被迫求和。

    萧启琛正在专注地剥蟹，却一丝不差地听着，闻言立刻说：“我知，是太少傅许大人，他想要儿想疯了，听说娶了好多房小妾，就是生不来。闺女这么多，再不嫁就养不起了，这事父皇都调侃过。”

    苏晏笑：“没，佩玉鸣鸾，太平盛世。”

    苏晏冷笑：“你那媳妇儿还不知在哪，就开始想儿。”

    谢晖“啧”了一声，：“好。”

    谢晖砸了一牙，大约想起许大人到底是谁，心有戚戚：“就他那个歪瓜裂枣的样，还想跟我们玉树临风的阿晏攀亲家——真是梦娶西施，想得。”

    “表字？”谢晖睛亮了，“叫什么？”

    他作为一个知人，看萧启琛胳膊肘拐得太明显，不敢发作，只好龇牙咧嘴地转移话题：“阿晏，说到这个，你今年该加冠了吧？”

    耳边是谢晖的絮叨，前萧启琛了半晌未果螃蟹却吃不到嘴里，苏晏看不过去，重新给他挑了块蟹膏，这才施施然：“托我那小舅的福，现在只怕金陵城传遍了苏晏是个薄幸又无的人，谁嫁了都是独守空房，哪里还有人敢嫁？”

    苏晏未曾发表意见，话都被他抢光了，只好郁闷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