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廷方摇摇："是那句：江涛过年要回来。"

    柳希声慢慢地整理着翻折的睡袍领，看着滴滴答答往外冒鼻血的弟弟。

    柳希言也参加了丧礼，对那个孩印象刻。那孩一句汉语也不会说，和二大爷本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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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希言于是肯定，二大爷被妖怪吃了足足十年的记忆。

    柳医生什么线索也没发现，就这么悻悻地回家了。晚饭时间柳希声却不在，妈妈说他给客看风去了。柳希言问起柳江涛十年前是不是回来过，妈妈甚是不满地说："返来个鬼，你二爷爷订左年初三灯酒，他那边话忙得要死，就冇返到啦。"

    于是柳希声相当贴地从冰箱里拿一瓶王某吉递给弟弟。

    柳希言同病相怜地看着吴廷方。

    "哪句？让你搞病理产科？"

    两人一起门后，吴廷方对柳希言说："柳主任每次都要说这句话。"

    柳昭诚知识面广，思维捷活跃，逻辑严谨，谈相当愉快。末了，柳昭诚："江涛过年要回来，到时你们记得来坐坐。"

    第14章 无记4

    吴廷方苦笑，二大爷早已忘记十年前这句话注定了他悲的半生。

    "王某吉不是赠品，我已经零售价给你打折了。"柳希声指了指他放到嘴边的王某吉。

    "你刚上大二就有电话了？"柳昭诚诧异。

    4、

    "这个时候你该拿的不是王某吉。"苦计失效后，柳希言无打采地抛给哥哥二十块钱。孰知哥哥熟练地往他上贴了清心符，接过钱却："还差三块五，记得支付宝转。"

    吴柳二人对望一，柳希言反应稍快，答："好啊，二大爷你到时要打电话给我。"

    "……我记得这是你从我妈冰箱里拿的。"

    柳昭诚送客，对吴廷方说："廷方你基础知识扎实，我跟谢院说说，上了副让你专挑病理产科。"

    接来吴柳二人的聊天范围上至宇宙，至人，都是亘古不变的事实和真理，不敢说跟活人有关的事——尤其当他们发现二大爷还记着涛哥"昨天"会见战哥的事时。

    印象中，包括今年年初这一次，柳江涛这十年来就回来过两次。柳昭诚刚退休那会儿，还和二大娘偶尔去国住个三五个月，后来年纪大了，二大娘不好，也就不再去了。据未失忆前的二大爷所说，柳江涛搞科研，也是忙得一塌糊涂。当然一定会自豪地补充上一句："已经在《cell》上发了十几篇文章呢！"

且错构。

    "朱砂又涨价了？"柳希言啪地拉开王老吉拉环，皱眉问。

    是了，十年前二大爷的孙在国生了，本镇规矩，要正月开灯，都准备好了，柳江涛却连机票也没买，直接说忙得走不开，抹了二大爷多大的面。这件事柳希言也是有印象的。直到后来孙五六岁了，也就是二大娘过世、柳江涛回来奔丧的时候，柳昭诚才第一次见到他。

    柳希声回到家，沐浴后准备就寝，就发现他的床上已经多一个隆起的条状。走近看了，正是在空调房里用被把自己上都裹严实的柳希言。这会儿一对睛，正把穿着睡袍的柳希声上来回地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