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有人特意的教，恐怕也未必记得住。他倒好，一字一句思熟虑，甚至和里那些皇们比，也断不会落了成。

    宇文良时为人不怎么样，息却成才，真是坏窑里了好砖。她笑着，在他额上抚了抚，“你想得很周全，这事咱们容后再议。你现在得好好歇着，将养最要。我刚才听小说了什么海上方儿，是不是叫人把方齐了，再接着吃两剂？”

    他摇摇，清秀的小脸上忽闪着一双大睛，一圈金环闪闪的，和他父亲一模一样。

    “那方早就没了，和尚说吃完了十剂不必留着，自然就好了。”言罢一笑，尖尖的一对小虎牙来，“额涅别担心我，儿壮，这小磨难，不要的。”

    女孩儿果真心善，这位公主没有他预想的不可一世，难怪阿玛那么喜她。还有她的手，柔温，他从来不知女人的手是这样的，落在他额上，轻得羽一般。那是无尚的尊荣才作养来的一恬静澹泊，太过好，怎不让人心生嫉恨。

    她又坐了一会儿，一递一声和他说话，轻柔的语气，没有半拿大的架势。嘱咐他听话，今天别床来了，就和弟弟在床上躺着，吃喝都让人送过来。也许这是她十几年总结来的经验，伤心了上床，受惊了上床，病了就更得上床了，窝在被褥里是最好的疗养。

    她走后澜亭探来，“哥，这后娘看着也不赖。”

    澜舟回白了他一，“什么后娘，照着名分，她比咱们亲娘还亲。”

    “名分这东西，不就是个空架嘛。横竖我没觉得她比我额娘好，我额娘合我脾胃，往后我孝顺她。”

    “这个就不用孝顺了？宗亲不拿唾沫淹死你！”

    澜亭后脑勺枕着胳膊，翘起了二郎，“今儿不念书，叫咱们在床上躺着，翁失焉知非福啊。就是掉里的时候凉了儿，差没冻死我……你说她会让咱们留吗？”

    澜舟拧眉计较，“两个都留不可能，毕竟王府里也要晨昏定省。”想了想，“要是只能取其一，还是我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