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震，猛地站了起来，怒目圆睁：“你说什么？什么被谁害死的？母亲就是为了生你这个孽障剖腹取而死！”

    他说完，自觉失言，跌坐了去。就是因为这个，十三年了，他从来都没来看过一十八。

    剖腹取？沈十八整个人都愣住了，她不敢想象。

    她醒了醒神，怒极反笑：“难怪鲁氏满门被屠，教的都是你这等蠢钝之人。今日祖父亲言，改元之时，他路遇刺客，阿娘只抗敌，中毒刀；大兄亦然，方难于行。那刺客的刀可真是了，原本要杀的人一个没死，反倒是我们这一房的人，死的死伤的伤，阿娘死了，大兄残了，谁获利？”

    十八说完，满室寂静。沈已经被问得哑无言，他想说，阿娘和大兄有武艺，自然容易中招，可是世家男儿谁没有个武艺傍……

    鲁氏满门被屠？什么叫满门被屠？明明是战死沙场……

    “当时祖母病重，大伯母带着各房家眷一起去远山寺祈福。归来途中遇到了一群匪徒。我当时年仅五岁，阿娘将我藏在车里，她与大兄一同抗敌救人。”

    “后来听到外的人声音小了，我便走了去，只见阿娘坐在地上，了一张纸给袁阿么，然后……然后拿起刀，剖腹取，生了你，大兄在一旁昏迷不醒，满地都是血，都是阿娘的血……”沈说着，竟然泪来。

    自己剖腹取，那画面光是想象，都知有多惨烈。沈十八再也忍不住，痛哭声，仿佛要把自己的委屈，连带鲁氏的委屈，全都哭来。

    她重生到大楚这么多年，从未真正将自己当成沈静。她费尽心机成为祖母跟前的红人，名扬天的贵女；嫁王氏儿郎，分明就是照着上辈的痕迹，一步一步过回熟悉的日。她在害怕，满世皆楚人，安知何是吾乡？

    现在她却舍不得浪费鲁氏为她换来的每一刻，她便是沈静，是大楚的沈静。这一刻，她仿佛才真正的重生了。

    沈走门的时候，睛还是红红的。他只觉得脑哄哄的，他明明是来问沈琴的那桩糟心亲事要怎么办的，却心中有了更多为什么要问。阿娘是被谁害死的？

    他正呆愣着，北了个灯笼在他手中，轻轻说：“十八娘说，琴娘的亲事，让您不必挂心，必不能成。”

    第三章 请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