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青莲坐在妆奁前，对着铜镜，用银梳梳。她旁边就是一张拨步床，红绫床幔只挂着一半，潘涵斜着躺着床榻上，单手支腮，趁冯青莲背对着他，朝书墨眨了眨睛。

    书墨心里也疑惑着，听了这话倒“嗤”的一声笑了，“你哄谁？丑少爷的？你说天上掉来的我还信些。”

    冯青莲住的屋就是她过门时与丑儿的新房，白粉墙、青墙瓦，隔成里外三间，外面是待客的厅，中间是小憩用的书房，最里面才是卧房。

    书墨脸上一红，怦怦直。冯青莲见她半天也不言语，问：“有什么事就说。你着急忙慌跑来，怎么了？”

了，婆还叫骂不休，书墨剜了她一，喝：“你有完没完？少早就发过话，老爷和少爷的饭菜要简，一天两顿粥，外加一个杂面窝。这都是定好了的。你如今敢私自给丑少爷吃的？瞧我不告诉少去，让她狠狠打你一顿板。”

    书墨把心里的嫉恨压了压，换了一张笑脸，才迈步屋。

    冯青莲也觉得是这么回事。了，笑：“还是潘郞想的周到，我险些被这两人骗了。”站起，就要吩咐叫人来，去偏房里搜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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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等了半晌，屋里才说：“来吧。”

    婆一听就要脚，“你哪个睛看到是我的？那是丑少爷自己的！”

    冯青莲见不得她这副鬼祟样，喝：“大声！你贼不成？”

    书墨被问傻了，本来就是她信胡说的，哪有什么东西。面上不声，肚里搜刮肚，又编：“婢瞧得清楚，是一个白玉饰。上面还坠着的苏。”

    书墨从潘涵上移开目光，低低的声音对冯青莲说：“少，丑少爷这两天不对劲。”

    卧房里传来轻斥，“什么？”说话的不是冯青莲，却是个男人的声音。

    可冯青莲听了书墨的话，却想到了别。回问：“你可看见方丑儿给了她什么？”

    潘涵一笑，桃与楠哥儿十足的像，“他们藏的东西，哪会叫咱们搜着。方世鸿搬去

    书墨连忙退后一步，抬了声音，又说：“婢觉得丑少爷突然聪明了。今天还跟厨房的婆叽叽咕咕的，也不知拿什么换了三菜一汤走。要说婆也是浅，平日少也没少赏她东西，怎么能让丑少爷一小恩小惠就收买了。”

    书墨顿住脚，银牙咬着红，心里像被人拧了一把，又酸又疼，扭着衣角咬了半天牙，才开答：“潘少爷，书墨有话回少。”

    潘涵一骨碌坐起来，拍手：“是了。我就说这个方世鸿不可能一私房都没有。准是他藏在哪咱们不知的地方，让方丑儿偷偷取了来，才有了今日换菜的事。”

    书墨没看见方云宣饭，婆说的话她也将信将疑，又有早上攒的闲气，几合在一块儿，才想这么个栽赃嫁祸的法来。一来在冯青莲面前卖好儿，二来能借冯青莲的手，制一制婆，一箭双雕。

    书墨的珠转了又转，心中有了主意，便不与婆再纠缠，一溜风似的了正房，去找冯青莲。

    书墨跑得急，没卧房就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