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只是白日里并未亮。桃华看了一会儿，从其中一艘船的灯笼上分辨一个”崔”字，另一艘船上的灯笼却没有写字。

    此刻附近面上已经停了许多船只，自有那打听闲事的串来串去嚼。蒋家的船只旁边是一艘商船，商船上的手打听消息也是一绝，这会儿已经在大声说笑起来：“那条船是福州知府崔家的船，说是送女儿京成亲的。哎，你们知吗？那崔姑娘是要嫁给皇的！”

    这商船显然是经常在这条上跑的，旁边的船上立刻爆发一阵大笑声：“我说冯秃，你就吧。福州知府的船你能打听来，里是他家女儿你也能打听来，人家姑娘京嫁给谁，你还能打听来不成？”

    冯秃其实也不是全秃，只是发委实少了，用巾罩着也能看来发稀薄，就显得额像个锅一般凸起，还反着光发亮。他拿手习惯地抹了抹光脑门，咧嘴一笑：“莫瘸，你要是刚才拖着这瘸往前凑凑，也能知。是崔家船上人自己说的，说他们家姑娘将来就是皇妃，叫对面的船赶让开呢。”

    这两边船上的人都诧异起来了：“这么说是当真的了？”

    旁边一条船上的船主看起来年纪不小，沉着：“恐怕是真的。我从前在京城里也跑过买卖，倒是听说过一。先帝有三位成年皇，最小的皇就是先帝驾崩之前亲给他指的婚事，女家好像就是姓崔。那时候好像还在京里当官，后来才外放去官的。”

    “啧啧，那对面的船还不赶让开。任他是什么官儿，哪能跟皇的岳家呢？”一众手显然对这船主十分相信，态度与刚才对冯秃真是天壤之别。

    不过论打听消息，显然还是冯秃更胜一筹，众人叹了一崔家，立刻就有人又问冯秃：“那对面那船是什么官儿啊？”

    冯秃抓了抓：“这个，还真不知。那船上也没挂官衔灯笼，可是我刚才凑上去看了看，船上有几个女眷，看着都是丫鬟打扮，可那穿不一般，瞧着也不是普通的富贵人家。”

    有人笑话：“你还能看什么不一般了，不就是穿金银吗？是看人家女眷生得貌，这个不一般吧？”

    冯秃白了他一：“胡说八！我老冯的力可不是白给的。穿金银那是土财主家也行的，这船上的女眷，那绝对不一样。你要叫我说吧，我也说不大清楚，但就是那劲儿——反正是不一样。不信你们看着，崔家都亮份了，这船还不退，那肯定是有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