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气，放缓声音：“你这脾气真是要改一改了，自己家妹都不晓得借势，将来真要嫁去了，如何与妯娌小姑相？桃儿毕竟是自家人，一笔写不两个蒋字，她好了，你自然也好。”

    “我才不借她的光！”

    “好好好，那就算是为了你爹，也要去尽个礼数。”其实小于氏自己也是酸溜溜的，只是有些话说来不啻火上浇油，还是省了为好。

    “太太，老爷和二少爷在书房里吵起来了，老爷要打二少爷呢！”荷素急匆匆来，一脸焦急。

    小于氏直站了起来：“松哥儿才回来，怎么就惹恼了老爷？”毕竟是自己上掉来的，又离家在外，小于氏再见到蒋松华，也是比从前亲疼许多，听见蒋钧要责打，立刻急了。

    荷素一边扶着她往外走，一边急：“就是为痘的事儿。二少爷在外，听说这痘不是着地方来，是有些人得了哪里的贿赂就先安排哪里痘，回来跟老爷一说，老爷就恼了。”

    小于氏顿时明白了。

    江山如许大，这痘的大事除了先尽着京城之外，当然其余各都是想越早越好，如此一来必有竞争，里少不得就有些银钱打的事了。就是蒋钧，在这里不收银钱，也要卖个人。如今被儿说破，自然有些恼羞成怒。

    “松哥儿也真是，这事老爷自有主张，他回来就回来，何苦多嘴……”

    “二少爷也是怕老爷……”荷素说了半句就闭上了嘴。蒋松华是怕父亲只为卖人办错了差事，可这话万不能从她一个人嘴里说来，“二少爷就是替老爷忧心，毕竟如今这事儿，老爷也是在风浪尖上，二少爷素来孝顺……”

    “唉——”小于氏一叹，走得更快了，“这孩是孝顺，只是……”说的话办的事总不合蒋钧的心意，说起来，或许他还真是更像他祖父蒋老太爷。

    不过等小于氏赶到书房，却并没听见打板的声音，蒋钧书房里的小厮八宝悄悄地：“老太爷过来了。”

    “我看你才是昏愦！”书房里果然传蒋老太爷的声音，“松哥儿说的是正。君之，宁向直中取，莫向曲中求。你自己不走正，我不了你，可也不许你因此责罚松哥儿！”

    “儿责罚他，是因他撞辈！”蒋钧的声音跟着传来，听得来是极力地压制着恼怒。

    “你都会撞辈，又如何怪得了儿孙！”书房门吱地一声开了，蒋老太爷背着手走来，后跟着蒋松华，脸上到底还是落了个鲜明的掌印，“跟我去百草斋。你该说的话都说了，阿意曲从，陷亲不义，一不孝也。你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