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问：“太和皇有何不同？”

    他一一用力捶着，一手掏帕捂住嘴咳嗽，片刻后，他低看见帕上目惊心的红渍，倏地将帕成一团，扔在了地上。

    “王爷——”紫燕想上前来替他抚背，却被青霞喝止住了。

    这回那太监倒是搭得上话来了，低眉顺：“太殿将来是要继承大位的，要和当今圣上一样成为皇帝，治理江山。”

    “瞎说什么？该叫主什么，你还分不清吗？”

    紫燕噎住了，伸手帮老四拍背，却被老四伸手挡开。

    没有想象中夺的惊心动魄，皇帝离，新帝归来，所有的一切都顺理成章得不像话。

    “可是主——”

    朱红抱上斑驳的痕迹还在，他曾经偷偷刻在门槛上的那几刻纹还在，这窥伺多少年的龙椅也和他儿时看着父皇坐的时候也没有任何两样。

    只是终归不一样了。

    ***

    “我叫你们，都去！”他倏地蹙眉，神不耐。

    只是笑着笑着，他又剧烈咳嗽起来，不论如何也平息不了肺的那阵刺痛，像是万千针在用力扎着。

    他一边咳嗽，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都去。”

    那时候他开始不明白，为什么他与二哥都是父皇的孩，二哥却可以成为父皇那样的存在，他不行？

    父皇是替母亲撑了腰，可那过程太过惊心动魄，他的母亲在与人拉拉扯扯时动了胎气。父皇赶来时已经晚了，太医赶来，这才发现这位受的御前女官

的四皇，而她还是那个跟在他边离经叛的太傅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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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殿还是这个模样，京城也还是这个模样，所有的一切都没变。

    他这辈自打生起就带着病，年幼时不懂为何，只是羡慕健康的二哥三哥，就连小他半岁的澜也活蹦的。他成日看着，不明白为何要喝药要扎针的却只有他一个。

    可是他却变了。

    看看这偌大的皇城十年来到底变成了什么样，看看他那二哥辛苦经营的一切忽然间成了他的中之，这滋味到底有多么大快人心。

    老四坐在那似乎已望了一辈却一次踏踏实实坐来的宝座上，受着双手之凹凸不平的龙纹，一一笑了声。

    大些后，他才知了更多事。

    他闭坐在那里，觉到残破的躯似乎在一天一天离自己远去，越来越无力，越来越没法掌控，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可除了预料之中的狂喜，他还受到了颓然与不甘。

    无人再敢有异议，默默地都退开了。

    譬如说他的病是娘胎里带来的，起因是他的母亲在怀他的时候尚为女，被父皇幸，却为皇后发现。那时候母亲什么妃位都没有，皇后善妒，一怒之要人将她拉去治罪，说她为御前女，颜媚上，撺掇皇帝在勤政殿里夜夜笙歌。

    他走到人群面前，一气：“回吧。”

    他一直都知二哥是太，还记得第一次问边的人：“我与二哥都是父皇的孩，为何我是皇，二哥却是太？”

    他边的小太监支支吾吾，半天说不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