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端着碗瞧他，犹豫地问：“心里不舒坦？”

    伊默盯着黄灿灿的煎忽然掉了几滴泪：“季先生，都是我不好，如果当初不来偷你们家的包，这些事都不会发生……你骂我打我都行，别生闷气。”

    季达明见伊默愿意，嘴角不由上扬，却不同以往那般直接应允：“想留来，就不许再说要走的话。”

    “饿不饿？”季达明舍不得让伊默不安，暂时将这个话题搁，“先吃饭吧。”

    伊默哼哧哼哧地从桌底爬上来，抱着碗：“答应。”

    “以后有什么事都要和我说，如果我不同意……”季达明凑到伊默耳边，嘴若即若离地蹭着耳垂，“你连人都不许嫁。”

    “季先生不赶我走，我就不走。”伊默忙不迭地。

    “没有。”季达明也不抬地否认，顺手给伊默夹了几筷煎。

    伊默泪。

不作声地走到前堂，李婶还在炒菜，没听见他们门的声音，伊默就抱着一大包枣盯着脚尖发呆。

    伊默将枣放在桌边，爬到椅上和季达明挨着坐，着枣糕忐忑地啃。

    可季达明心里藏的事儿说不得，他只能糊其辞地敷衍过去，伊默却不了，搁碗筷，认认真真地将午在码边发生的事儿全说了，临了还加了句：“都是我的错。”

    其实季达明的格一直如此，李婶的话来说，一个字——“闷”，倒不是他话少，而是心里有事憋着，别人变着样也问不个所以然，遇上伊默才好些。要是再换个词来形容，大概就是“固执”，季达明为了早年家里发生的事，搬来以后再也没回去住过，逢年过节拜见季老爷也是走个过场了事，任谁劝都当耳旁风，连以前伊默提起来，他都要变脸的。至于剩的，李婶也看不来，只能糊地用“城府”来形容。

    李婶本拒绝，看了伊默，见这人地盯着自己手里的糕，一时心答应了：“次回来前别瞎买零嘴，耽误吃饭。”

    “答不答应？”季达明固执地追问。

    “成，以后不买了。”季达明把筷递给伊默，然后捧着碗胡吃了起来。

    季达明闻言忽而醒悟，重生的茫然一扫而空，转着伊默的肩沉声问：“你想不想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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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达明思索着伊默的回答失落万分，又不愿迫对方留在边，不由托着神，直到李婶端着饭菜从厨房来才清醒。

    “季先生！”伊默惊得失手将筷打翻在地上，涨红了脸弯腰去拾，“你怎么老说这话？”

    李婶没想到事还与伊默有关，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把煎推到伊默面前：“好孩，多吃些。”

    李婶比起旁人，与他还算亲近，便劝：“说说吧，事憋心里只会更难受。”

    第7章 煎

    “少东家，这时候不能给小默买吃的。”李婶把伊默手里的枣糕抢走了，“晚饭会吃不去的！”

    季达明这才满意地笑起来，又把另外几盘菜推到伊默面前。

    “婶，你把糕还给他。”季达明叹了气，“让他拿着，吃完晚饭再吃。”

    不过大人家的少爷要应付一大家的腌臜事，城府不是不行的，好在季达明为人磊落，虽严厉，对人倒算不上苛责，所以外最多传他不易亲近，也只有李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