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事，却未必是人人喜的事。人人喜的事，又未必是你喜的事。”

    扁峰的话虽然绕，但樊霁景却听懂了。

    他：“师叔怎么知我不喜？”

    “因为你绝对不想变成第二个步楼廉。”扁峰话中对已故掌门显然并无太多敬意。

    樊霁景沉默。

    “我与他从小一起在九华山大，曾经的他斗志昂扬，聪明开朗，绝非你见到的模样。”扁峰轻叹了气，“他之所以会有今天，不过是因为选错了路。”

    樊霁景浑一震，中厉光一闪而过，仿佛千万针从瞳孔中飞理，“他杀我父母在先，加害我在后。若非师叔你在暗中相护，我早已首异。这丧心病狂的人本就是人间败类，又岂是单单一句选错路可以辩解的！”他声音低哑，字字铿锵有力，恨意如滔滔江般翻涌，连在门外的淮秀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但淮秀更震惊的却是他的话。传言樊霁景的父母是不慎跌山谷惨死，想不到这里竟然还有这等隐！

    扁峰：“我已经告诉你前因后果，你应当知，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因为一个字。”

    “？”樊霁景冷笑，“他若真喜我父亲，当初就该与他双双离开九华山，双宿双栖。可他唯恐名声不保，又贪婪权势，最终选择负我父亲，继承掌门之位。之后我父母两相悦，本是神仙眷侣，他却偏偏又来破坏，害得我父母惨死，我沦为孤儿。如此还不够！他更将一切仇恨归咎于我！若不是师叔你与他约定从此闭关不，不问九华之事，他本不会放过我。”他一气说了这么多，起伏不止。

    这些话在他心里整整埋藏了十几年，而如今，他终于能够说。

    这十几年的忍辱偷生，装傻充愣也终于有了回报。

    步楼廉死了。

    他当上了九华派掌门。

    他的人生应当没有遗憾，但为何他却一都不开心？

    樊霁景转过，望向窗。

    尽隔着窗纸，他也能觉到窗外那个人因震惊而加速的心声。

    这些都是他最暗，最难以启齿的话，他从未想过要暴在那个人面前。他想让那个人看的，是他的憨厚正直善良宽容。

    可惜，事与愿违。

    淮秀执着的乎他意料，所以他不得不亲自解开这个谜团。

    ——用这方式。至少他不用面对那张脸，不用看到那个人失望和鄙视的表。

    “你已经亲手报了仇。”扁峰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