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不代表懦弱，只有沉甸甸的分量。

    当杨东辉亲手为他们摘领肩章的时候，一个老兵向杨东辉敬了最后一个军礼，撕心裂肺地喊了声“排！”就一扎杨东辉怀里痛哭起来，他是杨东辉当班时手把手带来的兵，我看到杨东辉搂着他，抬起脸，把泪咽回肚里，我还是看到了他嘴角的动……走的这批老兵，大分是他带来的兵，还有和他同年伍一起摸爬打过的志愿兵，他一直控制着自己，因为这时候他的失控会带来一群人的失控，他不能失控，但是我看得到他忍的泪。

    这声“排”像开启了洪的闸门，那些被了军衔的老兵们将杨东辉团团抱在中间，他们都是他的兵，一声声哭喊排，他们的哭喊声狠狠划过我的心上，让我的心也忍不住在颤抖。我泪了，指导员也泪了，全战友和退伍老兵都哭了……

    送走老兵后，我到都找不到杨东辉，直到晚上才在训练场上看见他。

    在队，很多人事，很多，都是两个字：无奈。

    铁打的营盘，的兵，此时此刻，我会到了这句话的残酷。到今天我还记得杨东辉对老兵们最后说的这句话：“一天穿军装，一生是军人！”

    第24章

    这句话我一直铭记在心，也一定铭记在他们的心。不我们是否还穿着军装，不我们将来走到天涯海角，是富贵发达还是面朝黄土，我们永远不会忘记曾经是一个兵。我们把青留给了队，没有辜负过这绿，也是队教会了我们这帮小，怎么个真正的爷们。

    他说起今天送走的那几个老兵刚到他班里时候的事，说他前年复员的一个兵每俩月都给他写信，写了两年了，前不久寄

    着烟，他跟我说了很多心里话。

    “握枪、军威壮、警卫战士多荣光！ 预备，唱！”是杨东辉的声音，他带着哭音的嘶哑的吼声，突然响了起来。老兵们哭着跟着大声唱起来：“……警卫战士觉悟、不怕烈日晒、不怕雨浇、寒风洌冽无所惧、战鹰飞我站岗……”这不是我第一次听到这支《警卫连之歌》，却是最震撼的一次，几年后当我也哭吼着唱这首歌的时候，我才明白，警卫连这三个字，已经刻了我们每个人的灵魂，每个人的骨。

    他回看看我，也递给我一烟。他用手枪火机为我了。我们就那么默默着，白的烟雾和我们呼的白气混合在一起，飘在空旷的障碍场上。

    杨东辉把警卫连的连旗递到老兵们手里，他们抱着鲜红的连旗嚎啕大哭……我们全都默默掉了泪……

    他一个人坐在场的台阶上，面向着空旷的训练场，烟。

    我知他心里难受。那些走了的，离别的伤痛就这一次，而他却每年都要经历一回。我不知每年送走一批人后，他是不是都会到这来，一个人在刺骨的冷风里烟，想念同甘共苦过的兄弟，却又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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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雾中他的脸很沉默，我看到了他中的落寞伤。他在想刚刚送别的兄弟，还是他一年一年亲手带过，又亲手送走的兵我走过去，在他边坐，不想打扰他，只想安静地陪他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