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后，握着她的手，手只觉得冰冷得很，不由拧眉：“外面雪了，明日又是要嫁，不在房中好生和姨娘说说话，怎么跑到这边来了，仔细别冻着。”

    说着时，青峰递上了两个铜手炉来，给阿烟和顾云一人一个。

    当妹二人脆盘坐在榻上，一人揣着一个铜炉，又捧着一杯香茗，在那里说话。

    开始的时候不过说些琐碎家事，不过是明日个该注意什么，后来阿烟不免提起：

    “等嫁过去后，便是他们陈家的房儿媳妇，上面又没有婆婆，只有几个婶母，到时候过去便是要主持中馈，端得是个当家少呢。只是他们家虽然如今并不显赫，可也是百年大家，那一日遇到的两个婶母看起来也不是知书达理之辈，过去后，行事一则要小心谨慎，不可让人小看了去，二则呢，也不必太过委屈自己。”

    顾云看着阿烟的殷殷嘱咐，忽而间眸中便落泪来。

    阿烟见了，倒是吓了一，忙放茶盏，拉着她的手问：“这到底是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

    顾云一时竟然哽咽得不能成声，只是低咬着哆嗦的：“妹妹，我，我……”

    青峰最是懂得人世故的，见此景，一面递过锦帕去，一面使带着绿绮并琥珀等小丫鬟去外间了，并细心地关上了门。

    顾云见旁无人，越发哭泣得厉害。

    阿烟见此，只好哄着她，问她到底怎么了，难是不愿意嫁？可是顾云却说不个所以然来。

    其实她不知的是，顾云的委屈并不是来自别人，而是来自周姨娘。

    原来适才晚膳之上，李氏说得那句话，恰好戳了周姨娘的心窝。她回去之后一番寻思，觉得自己辛辛苦苦养大了这么一个二姑娘，如今人家嫁到了世家大族去当少了，而自己呢，竟是仿佛半好都不曾沾到。

    一时不免想着，若是顾云就此嫁过去了，从此后也不她了，她岂不是白白落得一场空。

    于是她就再次念叨起来，原来她有个兄弟，是在二门外负责养的倌，早年娶过一房，却是连骨血都不曾留，就此去了。后来因为人生得丑又矮，脾气也不好，再加上整日里和粪为伍，上一味，所以至今没能再续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