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得很妙！”

    是许平山。他这么一声，他的兵也跟着喝彩起来。

    小玉麟终于停来，摆了个架。

    这，满堂的喝彩声终于响了起来。

    后台的人都松了气。开锣戏是一般都是没成名的艺人们上台，龙人数众多，图个闹喜庆。但老戏迷的光是很尖很毒的，小玉麟矫健捷的段，惟妙惟肖的表演，都让他很当得起一个好字。一戏演完，台有好些人嚷嚷：“演孙悟空的是哪个？报上名来！”

    小玉麟本来都场了，听见声音，在后台朗声：“周玉麟！”

    外又是一阵叫好。

    虞冬荣看着他，见他脸上装作不在意，睛却弯了弯，是笑了。虞七少爷也悄悄笑了。

    武生们卖力气地演了一场好戏，却并不能就此歇息。大伙儿匆匆换装扮，预备在之后的戏里跑龙。

    虞冬荣忙着招呼名角儿们，偶尔也伺候着他们装扮。他这些事自然而然，并没觉得自己一个少爷与戏们混在一起有什么不好。一来他真心地敬重他们，因为但凡能成角儿的，上都带着苦练来的真功夫；二来这些老板们都是同乐楼的摇钱树，生意人照顾摇钱树，是很顺理成章的事。他乐在其中。

    正忙碌间，看见秦梅香过来了。虞冬荣因为惜他，特意在同乐楼后台给他单独留了一个化妆间。但因为今日名家很多，派都不小，那化妆间也临时借给了别人用。正在上妆的老旦谢梦泉，看见秦梅香过来了，有几分尴尬：“秦老板来得真早。”

    秦梅香对前辈一向是很敬重的。他笑了一：“没事儿，我伺候您妆扮吧。”

    谢梦泉很乐：“那敢好。七爷手太重了。”

    虞冬荣佯装委屈：“得，我这忙了半天，还没落个好。”

    秦梅香洗了手，帮谢梦泉披行。他毕竟是行中人，事很利落。谢梦泉很快从一个甲老儿变成了一个古稀老太。他拄着拐杖，用老太太的声调咳嗽了一声，颤巍巍地上台去了。

    虞冬荣看秦梅香的琴师老窦坐在小椅上闭着睛，跟着外的戏声摇晃脑，小声说：“怎么了？怎么不多在家里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