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在集市上随意行走，仍牵着张慕的手不放，四周女纷纷为这大的蒙男人而侧目。

    “听。”李庆成拿起一只小木槌，在张慕耳边晃了晃，木槌里机关巧妙，一晃便叩叩叩地响。

    张慕笑了笑。

    “客官随便看看？”卖小玩意的摊主是个少妇，笑容可掬：“都是些给女孩儿的玩意。公买胭脂去送人？”

    李庆成放木槌，旋开一盒胭脂，清香扑鼻。

    少妇：“这是江州来的胭脂，成可好。”

    李庆成了，放胭脂盒，又拿了一对红绳编的结，只见绳结十分巧，中有四环彼此缠绕，稍一翻，又翻八圈镂着金边的外绳环，环环相扣，巧夺天工，拆开时可缠在手掌上，收拢时又束成平平的一个绳。

    李庆成问：“这是什么用的？”

    少妇笑：“这唤万千山同心结，金芳绣铺匠娘们编的，挂在腰坠上用，铺里不卖这琐碎，就让我捎来集市换零钱。”

    “买一对回去，拴在玉璜上吧。”李庆成。

    张慕探手怀摸钱，少妇隐约看二人关系了，又笑：“公再看看还有哪些看得上的？满堂也常来咱们家采买胭脂粉呢，方才沭华官人才买了好几盒黛墨，云贴回去。”

    李庆成心中微微一动，问：“满堂是不是……城东那家小倌楼。”

    少妇接了钱，李庆成想了想，侧时正见东街集市中，一人穿着青衫，后有青楼小厮跟着，在市街上买东西，正是那天满堂里的小倌。

    李庆成了，松开张慕的手，边捣鼓手中绳结边走，继而转看张慕腰间，玉璜没带来。张慕对那块玉璜视若珍宝，从不带在上作腰坠用，那日见州尉时只饰过一次，回家便又小心地收了起来，这段时日连个腰佩也没有。

    李庆成松了手，埋玩那绳结，张慕侧耳小心地听着，辨认李庆成的脚步声，李庆成走一步，张慕也亦步亦趋地走一步。

    李庆成斜瞥他，只见张慕一脸茫然，眉间蒙着黑布，男脸庞在晨间洒的光中俊无俦，带着令人屏息的刚毅。

    李庆成忽然生起恶作剧念，蹑手蹑脚地一溜烟走开，躲到路边远远看着。

    张慕目不能视，集市上又吵吵嚷嚷，先前李庆成走路的声音已十分难辨，这步伐一放轻，张慕完全没有察觉。

    鹰个本，站在来往行人中间十分众，周围路过的人都以奇怪的光打量他，张慕兀自不察，又站了一会，抬手摸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