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小亮想笑，他：“我不关心我会不会去天堂去地狱，随便吧，只是神父，您难没发现吗，天堂和地狱都是讲条件将规则的地方，反而是人间，人世间，我们活着的这里是没有这些的。”他最后看了耶稣：“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活法，这里都有，真可怕。”

    他回复：别担心，我没事。

    “请问”，“您”，这样的字，似乎在浪汉中不太受迎，他们听到了不是笑就是吐。后来龚小亮换了几个词，他问他们：”

，天堂的大门总会向你敞开。”

    孩们大多都掌握了基本的技巧，只是还不熟练，溜得小心翼翼地，只有一个小男孩儿，穿着羽绒服，着手护膝，总也学不好，老是在摔跤，才爬起来还没站稳就又摔了，摔了他倒不哭也不闹，反而哈哈笑，很快乐的样，起先有的孩会去帮他，有的大人在场边给他主意，那年轻的女老师也去手把手教他，可等她放了手，小伙伴们也都各自溜开了，男孩儿又摔了。他还是笑，自己爬起来，自己试着，不摔倒多少次，他都笑着继续，后来，大家似乎是被他的乐观给染了，等到他又一次摔在冰上，着膝盖笑来时，场场外的小孩儿大人也全都笑了。

    父亲，他是不去想了。换一份工作吧，不在饭馆了，饭馆毕竟还有个休息的时间，他不需要休息，他得找个工地，还是找座矿山，听说牡丹还有一座矿在开采，他可以用重复的劳动和疲惫的麻痹神经，把自己埋葬了，而且在地，大家都黑不溜秋的，谁认得谁？几年，赚几年辛苦钱，染上矿工病，或是一场矿难——一就能赔个好几十万，他妈妈的后半辈就不用愁了。

    浪汉打了个臭气熏天的酒嗝，没理他。龚小亮只好走开了，没几步，他见到几个在一棵松树搭棚的浪汉，又过去打听。

    龚小亮漫无边际地想着，不知不觉他走到了雪松江公园。他找了张凳坐了。

    没多久，学溜冰的孩都散了，夕西，公园里来了不少浪汉。一个推着辆超市购车的浪汉停在了龚小亮面前，冲他比了个神，龚小亮忙起，那浪汉在凳上铺了块毯，把购车用铁链和椅拴了，躺在了毯上。龚小亮看看他，怯生生开：“请问您见过一个差不多这么，肤偏黑，脸瘦的男的，穿着打扮和您差不多……”

    不远就是溜冰场了，这个时间，只有些半大的孩在一个年轻女孩儿的指导学溜冰，一群发白的老人守在溜冰场外。

    龚小亮从教堂来了，那里没有他要找的人，也没有他要的答案。他站在教堂门，带着他的罪无所适从了。他不知该去哪儿，他可以回饭馆，但他暂时还不想回去。他的胃又有些不舒服了，他捂着肚给奇哥发了条短信，说是家里了事，想请半天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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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巧巧回复：好好休息，黑圈别再加重了！

    龚小亮摸了摸底，收好了手机。

    男孩儿哇一声哭了。

    女老师把他带了场，他换了鞋，由一个老妇人牵着走了。

    不久，巧巧的短信就来了，问他了什么事。

    要去找他妈妈吗，还是不了吧，妈妈见到他，除了从自己原本就不富裕的手抠钱来给他，除了伤心难过，还能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