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一个这么，黑不溜秋的，脸的男人吗？“

    这反应烈了。

    “没见过。”

    “你给多少钱？”

    “你找他啥？”

    龚小亮把整座公园都走遍了，问遍了他看到的所有浪汉，可没人见过这么样一个人。溜冰场又闹了起来，现在来溜冰的都是些年轻人了，几个浪汉挤在一排矮树丛前往溜冰场的方向张望，时不时说上几句。

    “看看看！红衣服那个！”

    “白的白的！”

    他们伸了脖，搓着手掌，不无兴奋。

    龚小亮走去了公园附近的公车站，裹着外等车。路上还有不少雪，月亮来了，撒洁白的光芒，雪上一片晶莹闪亮。龚小亮想起明月了，他打了自己一掌。懦夫。他想。不去面对自己的罪，反而逃跑了，还躲去了教堂，还想借由什么信仰的力量来给自己指一条明路。

    他哪儿还有什么别的路可走，他得回去，现在就回去，他要告诉巧巧他就是那个被便宜了的杀人犯，他要跪来和奇哥，和文老板，和老板娘谢，再和他们歉。

    然后他就去矿上找工作，不用工钱也可以，什么都可以，他去挖矿，往地挖，往很很，暗不见天日的地底挖去。

    打定了主意，龚小亮搭上了一辆站的公车，到了火车站前来了。他握了拳往旅馆走去，一路上不停告诫自己，他杀过人，坐过牢，这些收留他的人有权知真相，他不和他们坦白就是欺骗他们的，他已经是个杀人犯了，不能再当一个骗。就让他们厌恶他，唾弃他，恨他吧！

    前阵一帆风顺的日让他麻木了，差忘了他不仅杀了蓝姗，他还害得明月失去了妻，失去了没生的孩，明月一定还沉浸在痛失妻儿的悲伤里吧？他是不是因此无法开始新的生活？

    那他又有什么资格重新开始呢？

    还是不谈“”了，再也不谈了，不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