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霁却不能。他于山中拾柴打火，索背着净霖褪掉了衣衫，赤膊晾着衣。净霖与他临火而坐，苍霁半健硕，竟然比净霖结实数倍，平日衣衫一遮，他又有意隐藏，故而不曾显山，如今赤坦坦地来，很是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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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上烘着粮，苍霁照应着火，说:“前几日见那东君，手持折扇，不着利。不知他修的是什么？”

    净霖垂眸微眨，反问:“什么叫‘委屈’呢？父亲传我理与正，许多事，不伤及命，便不能算是委屈。”

    他神寡淡，并不雀跃，也不低落。

    净霖咬着饼，了。

    苍霁拭着手，撑着膝说:“听闻你十三岁拜于九天君座，跪叩时天地间群松浪起，你便在那刹那间成就本相。过去是哪里人？山里的小妖怪么。”

    苍霁几吃尽馅饼，说:“确实不像，但也有相似之。这般吧，我早已将我的世告知与你，不如就由我再来说说我知的你。如有不对之，你便告诉我。这样一来，我知的，就是真正的你了。”

    净霖眸微垂，双手在火光间略染影，他顿了许久，才说:“我本相为剑，生来便为除。”

    “原先是修罗。”净霖手指被火烘得温，他说，“东君原为血海邪，还是凶悍‘恶相’。他以红摄心泯神，凭借恶意杀佛人。后来真佛垂坐南禅莲池边，颂以梵音七七四十九天，讲得燥，方使东君幡然悔悟，从此放屠刀，由恶相之中悟得慈心，唤苏灵便是他如今的。”

    苍霁听得外大雨倾盆，将净霖的神尽收底。他掰开烘得的馅饼，递给净霖一半，说:“你常年在外，不闻江湖事，故而不晓得。天修者无数，最传奇的莫过于你。似我这等没有天赋，不求上的人，也对你的事迹耳熟能详。”

    净霖说:“耳听为虚，那皆不是我。”

    “原来如此。”苍霁似是笑了笑，又问，“黎嵘又是什么？”

    “修罗。”净霖翻着手，说，“黎嵘本醇厚，沉稳不迫，是修罗的不二人选。因他斩妖除，杀与好双念之，仍然能固守本。”

    净霖说:“不曾搪哥哥。”

    “不是妖怪。”净霖摊开手掌给他瞧，“不记得是哪里人，只是我一直浪于中渡，无父无母。八岁时与狗争，误了南禅古寺，一步跌莲池间，由禅师所救。十三岁时真佛掸我凡袍尘土，为我指路向北。我便沿着北一路走，最终上山到了九天门，遇见父亲。”

    苍霁住净霖的指尖，将他掌心拉到前，见其中隐约一朵莲纹，若不是他给自己看，平日必觉察不到。苍霁端详片刻，突然翻掌握住，笑:“掌心生莲，原来净霖曾经是个小和尚！遇见九天君以后呢？听闻你们兄弟分划成派，相斗激烈，很不成统。只是我们净霖这般呆，倒不像那样的人。”

    “我与你坦诚相待。”苍霁攥着他的手，正经说，“何必再用这话搪我？”

    苍霁一哂，只说:“

    “我倒知你。”苍霁说，“除剑。”

    净霖见苍霁光明正大，反而不好意思收回手，只是觉得掌心相的地方一片。他说:“兄弟格各异，难免如此。”

    苍霁说:“他们叫你受过委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