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说到此，忽而一顿，“首辅大人暗中修习夺舍的事，贤妃知吗？”

    司无正没答话，端着茶碗像是被碗上的纹引。清未站在一旁同样默然，其实不是他们不想为贤妃开脱，而是这次的事儿回回都在贤妃中，不论是梦魇还是频繁死去的人，要说贤妃作为一之主对这些事完全不知晓，那绝对没人相信，更何况是生多疑的皇帝？所以解释了也无用，有些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再加上贤妃娘娘的确知不报，现如今在皇帝心中怕是早已坐实了谋逆的罪名。

    “不行。”皇帝显然也是这么想的，“朕不能坐以待毙，让那些臣贼扰朝纲！”

    “陛，那施法之人还没抓住呢。”

    皇帝随着司无正的话又缩回床上：“皇儿说得极是，朕……朕以为此事还是从计议为好。”

    “朝政不可荒废。”

    “朕可以让太监国。”

    “那万一太殿被夺舍了呢？”

    “朕有那么多皇……”

    司无正听到此，冷笑着摇：“陛若是这么想，那也不必留我和清未在中。”

    “朕……”皇帝也察觉方才的话过分凉薄，连忙改，“朕若是此时召见首辅，依他老猾的，定然发现端倪。你们有所不知，那首辅的门生里不乏军中将领与参谋，且人数不在少数，已然形成党趋势。”

    “牵一发而动全，朕如若没有完全的计划，岂不是拿江山社稷博弈？”

    话倒是说得大义凛然，要不是清未亲看见老皇帝缩在被褥中发抖，怕是要信这是位贤德的明主了。

    此时正值午后，明媚的光顺着轩窗洒落了一地，绣着盘龙的屏风熠熠生辉。天白突然挣开清未的手，昂首阔步地扑腾到屏风底，对着龙狠狠地啄，眨间就把龙珠啄穿了。

    清未的心瞬间提起来，虽不明白天白到底在什么，但此事若是被皇帝发现，定然然大怒，好在此刻皇帝的心思全在首辅上，全然没有注意到屏风边发生的事。他故作镇定，将公抱在怀中，是将它嘴里衔的黑珠来，藏在怀中。